柳程與她是不相識的,連忙將慕晚臨推到了她面前,“吟兒你瞧瞧,你弟弟完好無損,你看著高興嗎?”
慕晚臨雖穩穩的坐著,手卻早已在輕微的發顫著。
姐姐……
他好思念她。
可他從慕晚吟迷茫的語氣中,聽到了一句不可思議的話:“我……有弟弟嗎?你叫什么?”
……
戰家。
戰曜靈和戰曜晴在院中賞雪煮茶,戰曜靈將杭清去找戰雪楓發火的事講給兄長聽,笑聲里滿是暢快,“戰雪楓剛硬,鐵血手腕,殊不知,這內院之中,鐵腕是抵不過柔情的,杭清那么在意他的新婚妻子,疼寵入骨,卻在戰雪楓的眼皮子底下差點餓死凍死;
只這一點,長房他們這兄妹倆,就不可能和睦!
只要他們不和睦,那咱們盡可再多做些事出來,只要他們鬧的兩敗俱傷,長房無人可承祧,父親便有機會去找大長老,咱們兩個,也可以往家主之位努努力了。”
戰曜晴刮了刮妹妹的鼻頭,“數你機靈,這些年后宅內院之中,若是沒有你籌謀,爹只怕會更生氣,說咱們兩個比不上長房的人。”
戰曜靈眼底劃過一絲冷厭,“長房長房!從小爹便把長房兩個字掛在嘴邊念叨,逼我們事事與長房比較,可生而為人,人各有異,為什么非得拿在一處比較?比贏了又能得到什么?”
她是不喜歡戰雪楓的,可她也不喜歡同戰雪楓比較。
哪個世家姑娘像她一樣,比男人更兇悍,讓人看了退避到三里地外的。
戰曜晴從小也是抵觸這一點的,可他身為三房長子,又不得不按照父親的意愿去做事,“父親要與長房比,搶家主之位,咱們便聽話吧,否則也會被父親責罰的。”
戰曜靈認命似的點點頭,她派去監視戰雪楓的人來回稟,說戰雪楓不顧家主的禁足之令,聲勢浩大的跑去客院找宋雅筠了。
家主知道了很是生氣,也去客院了。
客院往常都只有掃灑的下人來往,如今家主,大小姐,全都來了,守衛站了滿滿一院子,跟蕭驚寒的人對峙起來,竟有些劍拔弩張,氣氛像一根快要崩斷的弓弦,極為緊張。
來打探虛實的人,都不敢輕易探出腦袋。
可客院之內,兩間屋子,卻分別都是暖意融融的。
戰雪楓來探望宋雅筠,她還是很虛弱,只能燒著地龍,抱著手爐,裹在厚厚的被子里半躺著。
戰雪楓是穿著單衣在冰天雪地里習武長大的,在這樣熱烘烘的屋子里,坐了沒一會兒便開始流汗了。
宋雅筠往她身后看了一眼,低聲說道,“這里沒有外人,飄雪也不在,你把外面衣裳脫了,自己用熱毛巾擦擦汗吧。”
戰雪楓看了一眼,確實就她跟宋雅筠兩個人,她便也不忸怩了。
之前慕晚吟就時常敲打她,還說女子之間別那么重的防備心,她們不是戰家的人沒道理害她的,她強行打破了她從前的規則,靠近她,替她療傷,替她上藥,碰她的身體,軟化了她的心,讓她覺得人間還有意外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