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疏忽,才讓她千金之軀,遭了這種罪過。
他為人夫,實在該死。
飄雪就知道,姑爺是十分心疼小姐的,眼里漸漸浮起了霧氣,幸而小姐還有姑爺心疼,她這次實在是太遭罪了。
“飄雪,你可知道,雅筠在服用避孕的藥。”杭清聲音很輕,卻不是疑問的語氣,而是十分肯定的說出這句話。
飄雪心頭咯噔了一下。
她不能多說,可姑爺有問她不答,也是犯了忌諱的。
飄雪咬著牙跪在了地上。
杭清揮揮手,“你出去吧。”
他還是等雅筠醒過來,再關心這件事吧。
宋雅筠睡了十個時辰,氣虛體弱,餓的胃里一陣陣痙攣,才掙脫了夢魘,睫毛輕顫著睜開眼。
杭清握著她的手,就靠在床邊歇息著。
他大概是怕她睡的不舒服,寧愿自己這么僵硬的靠著,也沒有上床與她同睡,將她弄醒。
宋雅筠眼眶微紅,下意識便拉了拉他的手,囁嚅了一句,“夫君。”
“雅筠?你醒了!”
杭清喜出望外,他抱著宋雅筠蹭了又蹭,看著她慘白的臉,通紅的眼,心底的愧疚像海浪一樣翻騰著,幾乎要將自己淹沒。
宋雅筠還未及多說什么,杭清便已叫飄雪端了藥和一些清粥小菜來,他喂著她吃,動作小心翼翼又溫柔,生怕對她有一點不周到的。
宋雅筠積攢了這么多日的害怕和委屈,此刻被暖意烘托著,倒也沒那么濃重了。
她吃完藥之后,飄雪便十分有眼力見的收拾好東西退出去了。
臨走時,她有些緊張的看了宋雅筠一眼。
宋雅筠與她主仆多年,自然心有靈犀,她們之間只有一個秘密,是她做主瞞著杭清的。
“夫君,你知道,我吃避孕藥物的事了?”宋雅筠直接問了出來。
她深知夫妻之間信任最為重要,信任一點有了罅隙,感情便會動搖,所以她不允許自己跟杭清之間,有任何罅隙。
杭清扶著她在自己懷中躺下,靠在她身邊,嗓音沙啞,“嗯,你這次病的嚴重,我多跟朱神醫問了些,雅筠,這不是什么大事,你不用緊張的。”
就算他知道了,也不會怪她。
宋雅筠卻堅持要與他解釋清楚,“你聽我說,這不是一件大事,但始終是我隱瞞于你,我要跟你解釋清楚,從我們成親到現在,這一路實在不太平,你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做,戰家的情形也很復雜,我們雖然是新婚,卻不是要孩子的好時機,
我是為了你著想,也是為了我自己和未來的孩子想,我希望我們的孩子出生在一個相對平安穩定的環境之中。”
她們現在所處的環境,不說危機四伏,也絕不是什么好應對的清晰局面。
吟兒沒了,王爺中毒未解,戰家的一切都還撲朔迷離著。
她們自身都難保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