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查清了杭清被冤的事實,將所有經過寫成奏章上給獻文帝,獻文帝看完之后,甚是滿意,開心的留豫一起用膳,還親自給他布菜,“阿豫,這道雞汁筍絲,朕記得你愛吃,嘗嘗看還是不是原來的味道。”
豫說了聲謝父皇,吃完便笑著說,還是原來的味道。
可他記得,做這道菜的御廚,好像幾年前就已經告假回鄉了,他當時還說舍不得他的手藝。
洪大監掩唇笑道,“皇上百里加急,讓人重金聘請回來的,就知道大皇子您喜好這一口,您喜歡就多進些,也不枉費皇上這番心意啊。”
豫心頭的情緒有些復雜,他既感動,又覺得陌生,因為父皇而牽動的他思念母后的情緒,更像烈火烹油一樣,在心里灼燒著他。
“父皇,兒臣多謝您的垂青,可是兒臣想念母后,她當年……”
“砰。”
獻文帝重重的將筷子放下,惹得一眾內侍全都跪下高呼,“皇上息怒!”
豫也起身打算跪下,但獻文帝將他扶了起來,他眼底滿是不舍,“你坐吧。”
豫如今作為兒子,坐在他身邊,才覺得有些寒冷和不安。
獻文帝也知道他別扭,不過他疼愛他,便有很多事情,都要他知曉,“阿豫,你母后當年的事,朕所見的便是事實,現在不是給你調查的好機會,你總要把眼前的釘子給拔除了,才能給你母后一個交待吧?”
“釘子?”豫下意識便想到了蕭驚寒,可他心里十分抗拒,“父皇,皇叔這些年為國為民十分辛勞,兒臣知道您猜忌他,可他也十分敬重母后啊!”
他不能昧著良心,從小到大便是舅舅也很少跟他提及母后,只有皇叔那里,他能聽得出,母后有多疼他,他有多敬愛這位長嫂。
他想說,“母后若還在,她……”
“蕭豫!”
獻文帝怒吼,“你現在姓蕭!朕許你留下‘’字在姓名中,不是讓你這么優柔寡斷的留后患!蕭驚寒今日在朕面前盡忠,來日若你為帝,還能否壓制得住他?
他若舉兵造反,你能奈他何?”
“皇叔不會!”
“這世上沒有不會發生的事!若你能把慕晚吟的心從他那搶走,你搶嗎?”
獻文帝一針見血,驚的豫渾身一顫。
他下意識低頭,不敢讓人看出端倪,內心剛剛一閃而過的黑暗想法,便是殺了皇叔,將晚吟留在身邊。
可這是不對的!
他絕不會這么做!
他抬起頭,迎著獻文帝鋒利的眼眸說,“父皇,晚吟與此事無關,也不必牽連她,但皇叔當真不會有謀逆之心的,他從小到大待兒臣都好,若您真的疼愛兒臣,他一定會支持兒臣的。”
他相信,皇叔會幫他,也會輔佐他。
至少一直到他成為皇子,皇叔都沒有害過他,他還說,要為他準備及冠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