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晚吟讀懂了他的眼神,取出兩枚藥丸,讓拂冬先伺候阮流箏服下,她先去了阮知意獨住的柴房。
阮知意見到慕晚吟,松了一口氣,她剛要行禮,慕晚吟就抓住了她的手腕。
她的脈象沒問題,根本未曾染病。
慕晚吟秀眉微蹙,“阮小姐并未染病,為何會出現在此?還有你昨日面罩上的血……”
阮知意如實說道,“我母族沒落,繼母強勢,來到此間并不意外,倒是我方才在門外聽到人說,我四妹突然病情加重,高燒咳血。”
“嗯?”慕晚吟凝視著她的眼神認真了些。
“她進來之前,癥狀并不重,至少在見到慕家小姐之前,她只是輕微咳嗽,我……斗膽請王妃小心,珍重己身。”阮知意說完,便微微屈膝,對慕晚吟行了個完整的禮。
她端莊又高雅的氣質,并沒有因為母族落魄而褪去。
平心而論,慕晚吟覺得只有阮知意才擔得起伯府嫡女這個身份。
不過她的提醒,也令她意外,“按照阮大小姐如今的處境,你能想到以豬血染面罩,避開你妹妹和慕若顏的辦法,應該不會意外生事來提醒我,這樣會被你妹妹注意到,還會被段薇注意到吧?”
她記得,段薇對小公爺,是癡心且狂熱的,阮知意這事,她定不會不知道。
阮知意眼眸深邃,猶如一潭望不到底的湖,永遠讓人看不出她在想什么,她只說,“王妃何其重要,安置房缺不得你,宸王身邊,更缺不得。”
她也十分敬仰慕晚吟。
更重要的是,她知道慕晚吟是宋雅筠最要緊的朋友,而宋雅筠,又是宋錦承最心疼的妹妹,她也想,替他做些什么。
慕晚吟看不透她,但相信她,“我知道了,你既要避風頭,就好生在此處待著,豫和顧朝惜會保護你平安的,
小公爺也多番懇求王爺,王爺都來跟我提了你的名字呢。”
她戴著面罩看不出表情,聲音里卻帶著幾分揶揄。
阮知意神色如常,只當沒聽到這句話,依舊端莊恭送。
慕晚吟走后,她又將心口的玉玨拿出來摩挲了一番,再閉上眼時,心間已撕扯開一股沉痛。
慕晚吟見過了阮知意,回想起阮流箏這病,也覺得很是蹊蹺,明明昨日見,她還有力氣跟慕若顏唱雙簧呢。
但她還沒走近,就聽到了一陣吵吵鬧鬧的。
慕若顏與斂秋拂冬對立,不知是說了什么,刺的斂秋雙眼猩紅,倔強的握著拳頭,而拂冬想替她理論,卻被慕若顏劈頭蓋臉的罵,“怎么?你這個小丫頭也跟斂秋是一個路子,被人輪番羞辱過,還如此理直氣壯的招搖?
既不怕給王府丟人,也要留一留侯府的面子吧?畢竟都是我長信侯府出去的人,還這般在安置房男人之間來回穿梭,是嫌此前的滋味還沒嘗夠么?
斂秋,那個寒濯好像還回鄉散布了你的謠吧?又或許不是謠,你本就離不得男人,在我姐姐沒出嫁之前,就伙同她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