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錦承瞥了她一眼,自己也提起下襟,跪在佛像前,叩拜了一番,“我方才聽你說他們,你擔憂的不止宸王妃一人。”
宋雅筠一直不曾與宋錦承細說過,如今他提起來,她有些緊張,卻也驟然放松了,“是,他也在那里。”
“可是今日剛去的?”
“不是,他原就在。”
宋雅筠的坦然,讓宋錦承眉頭擰了起來,“今日送進去的,方是與你門當戶對之人,若是之前就在……”
他話沒有說話,抬起看向宋雅筠的眸子卻幽深。
她當知道,門第不匹配,身份比她低太多的人,是不能嫁的。
“我知道,但哥哥,我心悅他,也唯有他。”
宋雅筠很坦然的向他說明,眼里的光芒,在提起這個人的時候,盛放的格外璀璨。
宋錦承有些訝異,他素知妹妹眼光高,可如今這么高的眼光,看中了一個門不當戶不對的人,還如此的堅持。
他輕笑了一番,“未來有些艱難,得看你自己的心意。”
若是族中其他性子溫軟,未經歷風雨的妹妹,他做哥哥的得現在開始勸了。
但他親妹妹,從小見多識廣,雖為閨閣千金,膽識卻絲毫不遜于男兒,他倒是不用操這個心,只是叮囑她,“若哥哥能幫得上,記得告訴我。”
“嗯。”宋雅筠點頭。
輪到她打量宋錦承,想起他剛才那一拜,才覺得有些不對,“哥哥,阮小姐也染病了?她去吟兒那里了嗎?”
宋錦承扶著額頭,捏了捏眉心,“去了,她沒染病,但今日收到消息,她被阮流箏弄的吐血了。”
“什么?”宋雅筠眼中閃過一抹詫異。
她又想了想宋錦承的處境,他難道不是與她同病相憐嗎?
他心系阮知意,但阮知意身份低于他,又無母族支撐,孤身一人,難以為繼。
飄雪拿了香回來,宋雅筠遞給宋錦承,現在他們兩個能做的,大概只有多替安置房里的人,祈禱一番了。
安置房里,慕若顏和阮流箏自是無人替她們祈禱的。
可她們二人也閑的睡不著,阮流箏在盤算著,慕若顏雖為侯府千金,可看她今日這樣子,似乎完全不是慕晚吟的對手,被打的太丟人了。
她在思考,是否還要為她所用。
但慕若顏不給她這個機會,將她拖起來,便淡笑了一聲,“流箏妹妹,你也看不慣慕晚吟,不想讓她繼續在你面前耀武揚威了吧?”
她眼神里的陰狠,看的阮流箏有些害怕,她謹慎的點頭,“我雖然不想,可我也不知道能做些什么,她現在不僅是宸王妃,還是管著這里所有人的醫官。”
“是啊,所以你若病情加重了,她必須親自來治療你。”慕若顏眼底閃過一抹冷寒。
“病情,加重?”阮流箏尚未明白過來,慕若顏便摘了她的面罩,拿出一條手帕,捂住了她的嘴,“妹妹咳嗽了,我替你擦擦,明日這手帕,你也要擦到慕晚吟身上才行。”
“唔……”
阮流箏毫無反抗之力,待她看懂了慕若顏眼底的陰狠,才仿佛明白剛才發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