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見到蕭驚寒時,他眉頭緊擰,臉色冷沉如冰。
“阮家的人,便是讓本王知曉,他們出手了。”蕭驚寒輕捻著指尖,語氣格外沉。
“王爺,您今日拒絕朝臣,阮家世子此刻便沒挨過去,現在官員們惶然不已,生怕這疫病害了自家子女性命,已經有不少人動身去跪皇城了,
皇上信任于您,可這滿朝的文武大臣……您不好全都得罪了。”藺槐安苦苦勸誡。
他也是不想如此忠心的蕭驚寒,將來被人潑了臟水,找到機會構陷。
宋錦承也是為此而來,不過他想的更為周全,“此刻王爺應當想想,如何勸王妃與您一同應對了,朝臣可與百姓不同,他們擰成一股繩,是雷霆萬鈞之力,王爺承受下來,要付出極大的代價。
不如王爺就答應他們,將他們患病的子女全都清點人數,送去王妃的安置房。”
“不可!”
蕭驚寒右手緊緊握拳,“他們越是這樣狠毒出手,便越是藏針于棉,她在安置房勞心勞力,已經夠辛苦的了!
還讓她去治療這些官員子女,她要多耗盡心血,才能查出哪些人包藏禍心,一旦有人再在安置房出事,她會百口莫辯,本王送了人進去,便是將所有的壓力都卸給了她。”
這本就是朝堂之爭,背后那人是沖著他來的,他絕不能這么做!
就算要他為此付出代價,讓皇兄治罪,他都不能讓吟兒受這種傷害。
絕不。
“可王爺若放任宗親和官員去跪皇城,您的名聲毀于一旦不說,皇上縱有回護之心,也必須得將您治罪!
主理疫病之權被人奪走,王妃他們在安置房又當如何?”藺槐安跪地請諫。
宋錦承也是這么想的,但他更知蕭驚寒為難,另行建議道,“王爺不如去見見王妃,看王妃如何說?”
蕭驚寒回頭看了他一眼,猶豫片刻,還是趕往了安置房。
他來之前沒有讓欞木給慕晚吟送信,但他看到之前他與慕晚吟見面的那堵墻似乎有了變化,墻體變薄了,似乎被打通,而他剛剛伸手覆上去,就聽到了慕晚吟溫軟的聲音,“是王爺來了嗎?”
“是。”蕭驚寒心頭微動,他連忙問候慕晚吟,“這些日你可有好好休息?本王沒來看你,你怪我嗎?本王其實……”
“我知道王爺承擔了很多事,王爺不必擔心,我在這里很好。”慕晚吟又靠近了些,她與蕭驚寒有一墻之隔,但她感覺到了蕭驚寒就在她面前。
她也伸手覆上了這薄薄的木板,眼神眷戀,“王爺,我很想你。”
蕭驚寒心頭越發的滾燙了,一顆心在他胸腔里碰撞,“欞木可有告訴你,今日遠安伯府的世子歿了,死于疫病。”
“我知道,遠安伯之前派人來討過藥方,想強行闖進來,但是被門口的軍士攔住了。”有蕭驚寒的軍隊在外保護,她和這里面的所有人,才能安然無恙,不受侵擾。
但是,蕭驚寒在外的壓力很大。
“欞木說,不少官員都趕往皇城了,他們要參你,這次皇上怕是沒那么容易袒護你了。”如果是別的事,參奏的人不那么多,獻文帝或許還能壓著他們。
可現在,朝臣官員和宗親的半數子女都染病,蕭驚寒為了保護她,不交出藥方,也不肯讓那些世子小姐進安置房,已經成了所有人攻擊的對象。
他現在處境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