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薇扯了扯唇角,“誰能輕易斷念呢?”
那可是寫出‘我自飄零我自狂,猶如野鶴游四方’的宋錦承啊!
宋錦承前后都安排妥帖了,才回到宋雅筠身邊,她才喝了藥,可氣色依舊很差,躺在床上,說話都發虛,“哥,吟兒在哪?這件事皇后會怎么處理。”
“你猜皇后為什么走的那么早?”宋錦承打開折扇,為她輕輕扇風。
宋雅筠眉心微擰,“她要對付吟兒?不!她真正的目的是宸王,宸王可是有什么異樣嗎?”
宋錦承搖頭,“今日尚未看出什么來,但宸王在邊關受傷險些身亡,是大家都知道的事,這兩日宸王沒去拜見皇后,說的是傷勢頗重。
其實……”
“他的傷勢可能跟吟兒有關?吟兒此前一直回避著我,便是怕我被拖入這亂局之中,如今我已被動手了,吟兒處境不妙。”宋雅筠哪怕重傷,只要宋錦承稍稍提點,她便什么都能想到。
宋錦承收起折扇,還敲了敲她的腦袋,“今日險些喪命,你可還要再助你這……閨蜜?”
“自然要!”
宋雅筠將他的折扇推開,眼神堅毅如鐵,“哥哥若怕連累自己,連累國公府,大可不管我行為,
我可以是國公府嫡女,也可以只是宋雅筠,
可但凡我與吟兒同處一日,就不能看著她身陷囹圄而不救。”
哪怕是再要她去鬼門關走一圈,她也不會退卻。
宋錦承用扇子點了點她的額頭,“早知道你是這么個性子,你可瞧我說你一句不是了?想做什么就去做吧,國公府是你身后最強的力量。”
她心清透,明事理,知道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
哪怕偶爾任性些……
他祖父都說,女子也當有血性,有格局。
他的祖母,母親雖去世的早,也都是錚錚傲骨,與男兒相比,分毫不差。
慕晚吟的房外,藍瀾與杭清守的嚴密,屋內時不時傳出痛吟,慕晚吟有些困難的按住蕭驚寒,“王爺忍忍,我替你行針,這陣疼忍忍就過去了。”
“本王的頭……似乎要裂開了!”
那種血液在腦中沖撞,每一根神經都膨脹的要撐破的痛感,讓他幾乎控制不住。
“王爺……”
慕晚吟找準時機,一針扎在他的神庭穴。
頓時,屋中平靜了下來。
蕭驚寒臉色寡白,被慕晚吟扶到了床上。
慕晚吟在他身上下針,眼睛卻不由得泛紅,“我給王爺留藥之前,說過醫囑的。”
那藥的反噬性很大,會導致腦部血液阻滯,很有可能突發腦溢血,情況危急。
雖然能令他短暫的恢復些視線,可那是給他以防萬一,皇后來查探時用的。
“原本只是會輕微頭痛,你把它全吃了,還用內力克制了這么久,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險?”慕晚吟從未這么認真的責怪過他,此刻卻壓著聲音,低啞怒吼。
蕭驚寒疼痛稍解,低沉的嗓音喑啞,“本王知道。”
他頭痛了半年,早已習慣了挨過這樣的折磨,只是他未曾想到,這次用藥之后,會疼的這樣猛烈,他險些沒能走回來,就隱忍不住了。
“你知道還亂用?”慕晚吟拿著空瓶子,用力拍在他胸口,“若是我今日出些意外,誰來救你性命?”
她剛剛把宋雅筠送鬼門關拉回來,這會兒還在他這受個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