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形容憔悴,粉頰慘白,進來便跪在了慕謙面前,一不發的掉眼淚。
慕謙鋒利如刀的目光從這母女倆身上劃過,落在林青蓮身上,冷厲刮人,“那個蠢貨如此行事,是不是你們默許的?”
“侯爺明鑒,澤兒素來有些不懂事,你是知道的。”林青蓮連忙撇清,生怕他的怒火蔓延到自己身上。
慕若顏也不敢觸霉頭,只不過她懂得利用男人的心軟之處,哭著邊磕頭,說是她錯了,是她沒有及時勸諫阻攔哥哥。
都是她一人的錯,與林青蓮也無關。
林青蓮心疼她,怎舍得她一個人攔罪,便一同抱著她,哭哭啼啼起來。
慕謙黑白分明的眼中,神色陰冷,“夠了,事情已然發生,我怪你們也無用!”
“嗚嗚。”
慕若顏躲在林青蓮懷中,又嗚咽了幾聲,模樣可憐極了。
慕謙心中也有繞指柔,臉色緩和了些,對女兒輕聲道,“起來吧,你身子骨弱,若是還不能休養好,過些日子怎么見榮王殿下。”
慕若顏心頭微微輕松,緩緩站了起來。
她就知道,她對父親還有用,父親還想讓她嫁與榮王聯姻,不會過于苛責她。
只是她沒想到,父親竟然還要罰慕若澤。
林青蓮有些心疼了,“澤兒已經被我趕到城郊去住了,沒敢多派人伺候他,他又受了傷,這幾個月定然難受,你還要如何罰他?”
“他不敬宸王,便是有違律法,讓他每日抄寫三遍國律,于城門口發與民眾示警,再晨讀晚背,三年之內不得議親。”慕謙沉聲說了他對慕若澤的懲罰。
林青蓮如遭重擊,“什么?你要澤兒三年內不能議親?可他已經及冠了!”
這不是要把他的親事硬生生耽誤了嗎?
而且慕若澤本就傷的重,連站起來都疼的直哭,他還要每日抄國律去城門口發放?
這是要他的顏面,也要他的命啊!
林青蓮搖頭,“你不能對澤兒這么狠!他可是我們的親生兒子,當初是你說,讓他紈绔,不用約束他的!”
他們長信侯府受皇上倚重,侯爺手里也兵權在握,還有榮王殿下的青睞。
可侯爺說便是這樣的無上榮耀,才會為君忌憚,為外人覬覦,所以他們府里出一個紈绔子弟,讓他們看著順順眼,打消皇上的疑慮。
也就罷了!
為此,她才沒有將慕若澤管束的嚴格,逼他勤學練武。
可侯爺如今……
這不是要毀了她的兒子嗎!
他同樣是侯府嫡子啊!
“那也是他自己蠢!當初我就告誡過他,別打那慕晚吟的主意,如今呢?他直接上門去打宸王的臉,
皇上何等在意宸王?
他這是自己找死!”
如果不是他在朝上,擺出大義滅親的姿態,皇上難道不會要慕若澤的命?
林青蓮狠狠咬唇,她恨不得脫口而出,那還不是你的主意!
是你要慕晚吟去送死,去抹黑宸王的啊!
為何如今毀掉的是她的親生兒子?
慕謙與她夫妻多年,一眼便看穿她的不忿,他沉聲道,“我知道你舍不得,但我們不止他一個兒子,
若風若淮在軍中,若昀供職翰林院,就連小五明年科舉都有望高中,咱們家滿門榮耀,不能因他一個人斷送聲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