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張嘴就口吐人的鳥,誰還敢上來啊!
所有人呆住。
那個叫囂著要打殺人的女人更是一臉蒼白,傻傻盯住盤旋在半空中的禿毛鳥。
腦海中轟隆隆的。
春樂樓是集戲班、樂隊、歌姬和舞姬為一體的娛樂班子,平日里也大多出入世家富戶,沒見過豬跑還吃過豬肉呢,自然聽過有關詭物的傳聞。
曾有個農夫撿回家一條小白狗,煞是可愛,家中女兒喜歡得不行,日夜摟著。后來,女兒懷孕了,農夫夫妻倆都死了。
原來,小白狗不是狗,而是變異黃鼠狼。
有人走親戚,路過一大片草叢時莫名消失,那不是草,是變異毒蟲。
...
諸如此類傳聞,數不勝數。
可憐春樂樓姑娘們久經風月,平日里也只知道詩詞歌賦,卻還真沒見識過詭物。
一個個嚇得花容失色,臉蛋上粉都落了一地。
“你做的好事,還不趕緊退下!”這時候,有個穿著體面的中年男人急匆匆下馬車訓斥,繼而對姜家人連連拱手,“對不住,幾位小哥,別見怪。她是我們春樂樓的小管事,沒見過大世面,失禮了。”
說話文縐縐的。
姜大忠壓了壓弟弟們手中棍棒,笑著問:“只要別人不找事,我們兄弟也不是不講理的人。”
中年男人連連稱是,又辭懇切地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原來,他們是帶隊去附近城池賀壽,一直趕路都沒顧上吃飯,正巧車隊里有人餓得發暈時,就聞見了姜家飯菜香味,想買點吃食。
其實,是春樂樓的大廚前幾日病死了,最近剛來的廚子做飯不好吃。見姜家飯菜很香,才想帶回去當廚師。
但這話,中年男人提都不敢提。
既然是場誤會,姜家自然也不是得理不饒人的,自然作罷。
但也不知怎么聊的,那中年男人最后竟撇下一堆人,拎著酒拿著肉湊了上來,“給諸位賠禮,別嫌棄。”
人家都這樣了,總不好讓人干站著。
姜大忠客氣了句:“還不吃吧?要不坐下吃點?”
原想著之前雙方鬧了不愉快,這人定會推辭,離開。
誰知,人樂呵呵拱手:“既盛情難卻,某就卻之不恭了。”
一屁股坐下,邊笑邊不動聲色打量姜家人。
姜大忠張了張嘴巴,尷尬笑。
姜早勾了勾嘴角,只不住給娘親夾菜,“娘,您不能吃涼的,快吃。”
柳若回神,“哦哦,好。”
“呀,嬸子這快要生了吧?”中年男人終于逮住話題。
姜大忠露出愁容,“是啊,我們這次就是去你們鄒城找良醫的。”
“哎呀,巧了。鄒城大小醫館,鋪子,良醫世家,我門兒清啊。”中年男人自我介紹:“在下姓王,是春樂樓的一名管事。”
姜大忠:“王管事好,那您知道鄒城那家醫館最擅長婦人生產嗎?”
王管事呵呵,“小哥說笑了,生產自然要找穩婆。”
姜大忠急得滿頭汗,也不知如何解釋。
“不過,只有穩婆可很難渡過生產關啊。想必小哥一家定也是聽說我們鄒城的尤家,才趕過來的吧?”
還真沒聽說過。
姜大忠繃緊臉,他們只聽說鄒城藥材多良醫多才過來的。
尤家女兒不外嫁只招婿,因為她家最厲害的就是女醫。一手專治婦人各種疑難雜癥的祖傳金針術神乎其神。
聽說,女子生產時胎位不正,她們一針下去就能正胎。
大出血?
一針下去,立馬止血。
難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