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瘸子急得滿頭汗,狂拉赫連羽衣袖,“小祖宗呦,她已經夠瘋了,就別刺激她了!”
赫連羽大約有種破罐子破摔的心態,“信號發出去這么久,你見有人來了嗎?”
他們沒說,但心照不宣都在期待某個似乎能創造奇跡的女人出現。
可對方面對的畢竟是鼠王,誰也不敢保證能百分百全身而退。
時間過去越久,心里越沒底。
這是種很奇怪的心態,明明他們有這么多士兵和武器都栽了跟頭,卻要指望一個十三歲的小姑娘?
莫名的心理作用。
總覺得只要有她在,事情或許還能有轉機。
他們不知道的是,姜早已經到了,還是徹底惹瘋呂嬌的罪魁禍首。
這一切她都不在乎。
“娘!”擠到柳若面前,她就想拉人走,嚇了張妮一大跳,死死抱住不松手,“哥哥快來。”
姜大忠提刀就砍,卻差點劈到娘親后背上,驚出了一身冷汗,“娘?你……”
“笨死了!”柳若氣得一巴掌呼兒子頭上,“你妹妹的聲音都沒聽出來?”
姜大忠啊一聲,再聯想到五腿能力,這才松口氣,“妹妹,你沒事太好了。”
姜早:“娘,二哥呢?”
其他人都在,只少了姜二筒。
姜豆擠到三姐面前,“妮妮之前撿了條小狗,一進王府就跑了,二哥也跟著追了上去,然后……”
一人一狗就丟了。
姜早聽得滿頭黑線。
二哥是家里最穩重的人,本以為最不會出幺蛾子的就是他了。
張妮小臉粉紅,頭壓得低低的,“姐姐,對不起,都是因為我。”
柳若:“沒事,妮妮,你二筒哥很厲害的,定然不會出事……”
“妮妮。”姜早忽然開口,“你這次做的確實不對,咱們是在逃荒,人都吃不飽,哪有余糧養條狗?王府危險重重,遍地都是吃人老鼠,一旦遇上哪怕打得過也有感染上疫病的風險。”
“你想想,萬一染上疫病,不死也得脫層皮,你……”
“哇……”張妮又羞又愧,眼淚止不住砸落。
柳若不忍心,卻沒說話。
她懂女兒意思,逃荒路上危險重重,每一步都得小心警惕。
這吃人的世界,逼得小孩子也不能擁有童真。
姜早剛想說些什么,就聽到三山傳音:老大,打起來了!
緊接著,前頭整個亂了起來,慘叫、哭喊聲震天。
推推搡搡中,開始人擠人,人踩人。
“滾開,讓我過去!”
“兒子,誰來救救我兒子啊?”
“求求你,別殺我,別……”
“殺人啦殺人啦……”
“快跑……讓開……”
姜早臉色陰沉,她一把抱起張妮,拉上娘親,“走。”
詭物們已經自覺開路,但為了不引起注意,動靜又不能搞的太大。
只能小幅度絆一腳,抽一腿,啄腳丫。
公雞咯咯咯:“條哥,這個胖子歸雞,啄他屁股!”
呃,偏了偏了,好臭!
二條:“哈哈,你個笨雞,看你條哥的。”
姜豆剛沖到一男人身后,就瞧見人褲子整個脫落,露出大片白花花。
男人整個僵住,滿臉漲紅轉身就對上個矮冬瓜小孩。
矮冬瓜姜豆像被糊了一臉狗屎,小臉皺成一團。
男人狂怒:“臭小子,找死!”
一巴掌呼過去。
“嗷……!”
姜豆一腳將人踹飛,拍拍手,“二條,別跑,我保證不打你!”
二條嗖一下跑遠,“來啊,追我啊。”
四鳥叼了滿嘴毛發,邊飛邊呸呸呸。
毛撒一地。
“我的眼睛,誰啊?”婦人抬頭,正好一坨黑粑粑從天而降,落她臉上,“什么鬼東西?”
摸一把,放鼻子上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