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早靜靜瞧他,站起身慢悠悠走到墻邊,撿起一顆石頭,又蹲下,遞過去,“吃。”
大頭駭然,心底狂吼:嚇死本土豆了,這人真燒傻了...五頭、二頭,救命,嚶嚶嚶...
姜早自動屏蔽掉煩人心聲,直勾勾看姜大忠。
大忠悲戚,自家可愛妹妹真傻了,他邊流淚邊接過石頭,嘎吱一口咬下去。
好硬,牙好疼。
嗯?
味道好特別,有種吃土豆的錯覺,難道他餓暈了?
邊想,邊繼續嘎吱嘎吱啃。
大頭:救命,好疼,要死了...
墻邊其他石頭瑟瑟發抖,原本想等這家人餓死,它們撿現成肥料來著,不想竟遇上啃石狂魔。
姜家其他人也陸陸續續起身,出門就對上正狂啃石頭滿嘴血的姜大忠,以及一臉漠然瞧著的姜早,一個個風中凌亂。
“天呢!兒啊!”柳若飛撲過去,快手快腳打落兒子手中石頭,抱住兒子哭,“都怪娘沒本事,以前該大著膽子偷藏點糧食的,如今也不至于讓你們餓得啃石頭。”
姜大忠憨憨撓頭,感覺身上有了不少力氣,“娘,我找到水源了,那邊還有不少植物,咱們有吃的了。”
姜早已經撿起僅剩的大頭,捏在手中掂量,能吃有可能真是變異土豆,但很硬,蹦牙。
她對湊過來的姜二筒招呼,“二哥,生火,將木桶中剩下的水燒開。”
之所以喊二哥,是因為大哥憨厚,二哥只會應聲、做事,小弟古靈精怪。
果然,姜豆見三姐一直盯著手中石頭瞧,也湊上來研究,但真沒能看出花來,只能不恥下問:“姐,這石頭有奇怪之處?”
姜早懶得搭理,打個哈欠,“沒。”
正好母親招呼姜豆扶人,他只能作罷,著急忙慌上前幫忙。
家里糧食斷了,柳若給大兒沖洗完嘴巴里傷口,也不得不考慮上路的事。
女兒正蹲在墻角數石頭,她躡手躡腳湊過去,學著她數石頭。
“共六十六塊。”柳若奇怪,“院子里什么時候多了這么多石塊?”
感謝大頭、五頭呼朋喚友,口糧不少。
姜早滿意點頭,拍拍手起身,叮囑正尋思的母親,“娘,您繼續盯著。”
女兒笑了,柳若喜得找不著北,連連點頭,還真蹲在原地繼續盯。
姜豆一雙眼珠死盯三姐,總覺得有哪里不對勁。
見她跟大哥嘀嘀咕咕半天,不聲不響就要出院門,想也沒想一溜煙跟了上去。
“姐,你病好了?”
姜早慢悠悠走,“沒,有點燒。”
“哦,那咱們這是去哪兒?”
幾天過去,村里早就空蕩蕩沒一絲煙火氣,青天白日燥熱的很。
姜早摸出一方手帕擦汗,“一會就知道了。”
好吧,姜豆很自然的伸手,卻見自家三姐擦完汗順手就塞回懷里了,根本沒想照顧一下他這個小弟弟。
算了,衣袖湊活吧。
山上光禿禿的,除了偶爾有些歪倒的枯木樹枝以外,就是滿腳滿身的荒土。
兩人七拐八歪鉆進鉆出,就在姜豆眼暈時,終于在一個小山谷前停下了。
姜早指著一個石頭劃出來的記號,指揮小弟,“去,將樹枝搬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