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溫柔不是帝都人,她老家是秦省安城,早年跟著父母才來了帝都。
比起阮清珞,她要更懂人情世故。
“我當時裝得可鵪鶉了,她們找事兒,我都是陪笑臉,要不然,等不到顧西城說話,我估計還得再挨兩下。”
她隨口說著,卻讓阮清珞鼻尖發酸。
說起來,要不是她的原因,甄溫柔也不用受這些罪。
甄溫柔注意到她的情緒,“害”了一聲,說:“多大點事兒,想當年,有個瘋批奇葩顧客,把我們半個團隊都打了,我們主管還帶著我們,齊刷刷上門道歉呢,那嘴臉,才賤得你震驚。”
她說著,也嘆了口氣:“干我們這行,收入挺高,可呆得久了,心就麻木了。我都在老家買兩套房了,再過幾年,帝都我說不定也能湊個首付,我爸媽逢人就夸我。可他們不知道,就我服務的那些客人,隨便拎一個,都能用一句話就讓我滾出帝都。”
“投胎啊,是門技術活。”
阮清珞在她對面坐下,給她遞過去一塊點心。
她不想反駁,因為甄溫柔說的是事實。
她出身豪門,從小見識富貴,對權勢沒那么畏懼,卻也有求告無門的時候。
那個時候,就會清晰的認知。
他們不是恨權貴,是恨自己不是權貴。
“不說這些了,煩人。”
甄溫柔往嘴里小心塞著東西,說:“這么晚了,你不回去?”
“等會兒再回。”
“別啊,你趕緊回。”
阮清珞忍不住笑,“干嘛?”
“陸妄承在家呢!”甄溫柔說,“經過這回我算清楚了,珞妞,真的,你先別管什么情情愛愛的,也別管什么男人女人的!就算離婚了,你也跟陸妄承搞好關系,這貨太絕了,他是左手判官筆,勾誰誰死,右手發財樹,指誰誰富!”
阮清珞:“……”
不等她說話,甄溫柔已經起身,把她往外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