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長明低聲嘟噥。

花婆婆將手在圍裙上擦了擦，“你幫著點，我去給你拿。”

“謝謝花婆婆。”長明幫著收拾了院子，將要曬的草藥都悉數曝曬。

這幾日天氣好，趕緊晾曬，免得來日陰雨天氣，草藥容易發霉變質，到時候影響藥效，也就什么都白費了。

“都是按照之前你給的藥方，熬藥煉丹，早些時候就給你開始準備藥材，準備物什了。”花婆婆從藥廬里出來，手里提著一個小木盒子，內里擺著一摞的小瓷瓶。

長明點頭，“多謝！”

“鐵匠前些時候還給你卜了一卦，說是不太好。”花婆婆停頓了片刻，“我尋思著你既讓我幫你煉藥，必定是有所感知，想要做點什么，你那性子自是攔不住的，只能給你多準備點。你看看，夠不夠？若是不夠，我再給你多弄點，回頭你再來拿便是。”

長明愣了愣，“鐵匠還說什么了？”

“鐵匠當時的臉色不太好，后來染了風寒，嗓子就不大好了，便也沒說什么。”花婆婆笑著將木匣子里的瓷瓶悉數取出，將壓箱底的布鋪在桌案上，繼而將瓷瓶悉數裹了進去，“那便都交給你了。”

長明回過神來，“好！”

“你這是要去做什么嗎？”花婆婆還是沒忍住。

長明笑了笑，“幫一個故友，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對這天下有益，對百姓也是有好處的。”

“為天下為人？就是沒有為自己，是嗎？”花婆婆嘆口氣，“就知道你是這樣的性子，卻也是攔不住你，還能有什么辦法呢？”

長明曝曬著草藥，神情微頓，“有時候也會覺得無聊，總想著找點熱鬧的事情去做，一輩子就這么長，老了老了回想起來，好像什么都沒做過，誰也沒記住你，便有點心里難受，如今這般機會不是恰好？”

“你跟你爹……你師父是一個德行。”花婆婆搖搖頭，無奈的望著他笑，“罷了罷了，你們年輕人的事兒，我們這些老東家就不參與了，只要你自個好好的便罷了！”

花婆婆笑著開始曝曬藥草，“行了，你只管去做你的事情，這里交給我便是，我還沒老得動不了，自己能收拾。”

“等著幫您收拾完了，我就走。”長明笑著搭把手。

花婆婆站在那里，瞧著他忙忙碌碌的樣子，眼底滿是歡喜之色，“對了，鈴鐺那丫頭……這會在前面吧？”

“在呢！”長明點頭，“我讓她吃著糕點等我，小姑娘饞嘴，有了好吃的，就不會亂跑。”

花婆婆想了想，“那我去看看她。”

“好！”長明點頭，“花婆婆……”

花婆婆又走了兩步，又回頭看了一眼，“放心吧，我不會說漏嘴的。”

“多謝！”長明松了口氣。

前面花廳里。

小姑娘正美滋滋的吃著桂花糕，嘴角還掛著糕點碎屑，瞧著忽然出現的花婆婆，當即將沒吃完的糕點塞進嘴里，乖乖的站好。

桌子上的碟子里，桂花糕被她吃得所剩無幾，小丫頭鼓著腮幫子，就這么直愣愣的瞧著花婆婆，想解釋點什么，奈何嘴巴被堵得嚴嚴實實，愣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吃吧吃吧，原本就是為你準備的。”花婆婆柔聲笑著，滿面慈愛的瞧著小小的人兒，“哎呦，可真乖，跟你娘小時候簡直是一模一樣。”

小姑娘瞪大眼睛，含糊不清的問，“婆婆隱士我涼……”

“你先咽下去再說話吧！”花婆婆捻著帕子，輕輕擦拭孩子嘴角的碎屑，“婆婆可喜歡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