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一生病一安靜,頭發軟趴趴的,眼睛盯著你看,就跟剛出生的小狗似的,可憐巴巴的。
她咬著肉脯,忽然覺得不是滋味兒,忍不住遞過去一塊。
“嘗嘗?”
陸妄承沒說話,張了口,一下子咬住了。
“你糖吃完沒?”阮清珞忽然想起來。
陸妄承把一整塊肉脯都咬走了,平靜地咀嚼,中間抽出空隙說:“吃完了。”
“還想吃嗎?”
“你還有?”
阮清珞得瑟地彈了下舌頭,從口袋里掏出一塊,“我偷了魚魚好幾塊呢!”
陸妄承嘴角勾起,順著往下說:“那你再給我一塊。”
阮清珞輕哼一聲,撕開口袋,把糖丟自己嘴里了。
“我們倆可是過命的交情。”他說。
阮清珞靠在床頭柜上,聽到他因為一顆糖把倆人的交情搬出來,她忍不住笑了。
她側過臉,靜靜地看著他。
“陸妄承,你天天生病就好了。”
陸妄承沉默了。
“咱們倆離婚了,我要是病死了,你也拿不到財產。”
“嘁,誰圖你財產,我是看你病了,有點可愛。”
“那你給我糖。”
阮清珞聽著想笑,沒回應他,低頭,悄悄給糖撕著糖紙。
陸妄承看著她,她乖乖坐著,半邊臉壓在膝頭,嘴巴一動一動的,還在咀嚼食物。
他剛才心跳快得厲害,忽然,這會兒就慢慢穩下來了。
鼻息間都是小零食的味道,莫名叫人心安。
他想靠近她,頭就靠了過去。
阮清珞剛好把糖剝好,見他湊近,她想都沒想,就把糖塞進了他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