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珞也不想哭,她已經極力在控制了,可是身體的防御機制,好像在瞬間崩盤了。
她只能驅動雙腿,快一點進入她的小房間。
直到把門關上,她才靠著門,整個人無力下滑,跌坐在了地上。
她還穿著濕衣服,驟然坐在地板上,冷得不行。
然而就是這樣的溫度,才讓她快速清醒過來,在大口喘氣之后,停下哭泣。
門外,陸妄承保持著拿著毛巾的動作許久,里面的哭聲不知道是哪來的穿透力,就是輕易地傳到他的耳朵里了。
他眉頭皺死,實在想不通,怎么最終痛苦報應到了他身上。
回到房間,聽不到阮清珞的哭聲了,他也沒覺得舒服,胸口積著一口氣,難受得快炸了。
他熄了燈,坐在沙發上,回想剛才,嘴硬地自我欺騙,他沒有做錯,錯的是阮清珞,她不該左右逢源,拿他耍著玩兒。更不該回應岑寂,答應跟他走。
等等。
她答應跟岑寂走了?
他只覺得心都被一只手給抓住了,疼得厲害。
起身去拿起手機,又翻出那幾張截圖。
——等我回來。
——好。
這句話意味著什么。
他們之間有約定?
他煩躁地將手機丟開,身子前傾,手肘壓在膝蓋上,看著黑漆漆的房間,惱怒地發現,那個什么破項鏈,根本不是他最氣阮清珞的地方。
他最生氣的,還是她跟岑寂聯系了。
他活了二十七年,想要卻不得的,除了媽媽,沒有第二樣了。
只有阮清珞,是他求而不得。
他分不清,到底是占有欲,還是……喜歡。
但他聽到她哭成那樣,真的后悔。
至少,應該給她解釋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