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妄承果然不在,大殿里也空蕩蕩的。
她邁步進去,聞宴沒跟著。
火盆里有燒盡的香灰,旁邊有已經折好的冥紙。
阮清珞知道規矩,先燒紙,后磕頭。
起身時,身后忽然傳來腳步聲。
她以為是聞宴,不料,沉沉的男聲傳來。
“誰許你進來的?”
阮清珞愣了下,下意識轉身,鞋子里有水打滑,撲通一聲,沒對準蒲團,跪在了大理石地磚上。
疼啊。
她來不及揉腿,先站起身。
正要開口,她想起這是陸母靈前,默了默,先走了出去。
雨嘩啦啦地響,她還是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冷風吹來,她沙啞開口:“你要是不高興,叫人把紙灰倒了就行。”
“把灰倒了,晦氣往哪兒倒?”
他一開口,就是不給人留一點臉面。
阮清珞聲音卡在了喉嚨里,要是放在平時,她還能回嗆他,今天不行,她不想在他媽媽靈前跟他吵架。
他媽媽就是吃了婚姻的苦,沒來由讓他媽媽看見,他們也是一對怨偶,離了婚都互相折磨。
她沒回嘴,陸妄承也沒多高興。
這感覺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毫無成就感,只會徒增煩躁。
視線一轉,她跪過的地方,一大灘水跡。
她這是游泳上來的?
“沒事的話我先走了。”
阮清珞沒注意他的眼神,她捋開黏在側臉上的頭發,低著頭,從他身邊走了過去。
陸妄承臉拉得更長。
她是什么人物,說來就來,說走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