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棠又花了些口舌才將太子勸走,等聽見腳步聲越來越遠的時候,她不自覺抬手撫上胸膛,里頭心臟還跳的厲害,太子的突然造訪,實在是給她造成了不小的驚嚇。
驚嚇過去,她又有些愧疚,她實在沒想到,太子明知道她這病會過人,竟然還肯來見她......他對自己好像真的有幾分真心,可自己卻在騙他。
然而再怎么過意不去,她也不能罷手,她不要一輩子都被困在宮墻里。
“你快回去吧。”
她平復心緒,撩開帳子看向秦峫,現在只有他走了,自己才能真的放松。
可也不知道為什么,看見秦峫那張臉,想著他馬上要離開這里,她心里竟古怪地生出一股空蕩來,都是攆人,攆秦峫和攆太子的竟然差別這么大。
但她并沒有將這感受宣之于口,只抿了下嘴唇,抬手拉了他一把。
秦峫也沒再堅持,如果知道這么晚太子還會過來,他剛才就不會留下,倒也不是怕被抓,只是平白嚇了蘇棠一頓,讓他心里很過意不去。
“你們現在出不去,若是有什么事情找我,就放個紙鳶,外頭一直有我的人守著,看見了會去找我,我就找機會過來。”
蘇棠更緊地抿著嘴唇,沒答應也沒拒絕,但這看在秦峫眼里就是默認,他扯了下嘴角,又看了蘇棠一眼,抬腳朝門口走去,可剛將門拉開了一條縫,他動作就頓住了,一股被窺伺的感覺莫名升騰。
這是戰場上練出來的本能,曾經救了他很多回。
他沒有將門合上,只壓低身體,透過門縫朝外頭看過去,夜色寂寥,院子里也空空蕩蕩,瞧不見半個人影,甚至連剛才門開時的被窺伺感都沒了,活像是剛才是他的錯覺一樣。
可他仍舊沒有放松,警惕地注意著外頭的風吹草動。
“怎么了?”
蘇棠察覺到不對勁,抬腳走了過來。
“外頭好像有人,”秦峫沒瞞著她,“但找不到對方的位置。”
蘇棠臉色微微一變:“是刺客還是東宮的人?”
“應該不是刺客。”
沖著殺人來的人,給人的感覺是不一樣的,只是暗中的那個人,就算沒有森冷的殺意,可也絕對說不上和善。
是發現了他的蹤跡跟過來的,還是本身就是想監視蘇棠?
“如果是東宮的人就好辦了,”他猶豫間,蘇棠低聲開口,“我出去看看,找個理由把他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