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傾歌的思緒，一下子就飄向了很遠很遠的過往。

那時候，他真的就是一個對新鮮事物特別癡迷的人。

對她的針法和醫術十分好奇，最喜歡看著她施針救人。

對她的設計圖也很向往，每次看到設計圖，就兩眼發光，恨不得立即將里頭的東西打造出來。

被下了無情蠱的慕白，人生當中只怕也沒什么事情值得高興的。

倒像是個技術控一樣，鐘愛鉆研。

她看著慕白，視線從迷惘，漸漸又清晰了起來。

眼前的慕白，依舊低頭看著她桌上的東西，那些樹蟲，以及她碾碎的藥草。

他眼底是最近，絕少會出現的光澤：“我曾聽說，蠱蟲并非全都是害人的，若是利用得當，蠱蟲也能救人。”

他看著傾歌，沒想到，眉宇間竟然還有幾分笑意：“這個要怎么樣？還需要什么？我幫……”

但他眼中的光亮，很快就黯淡了。

因為，他看到傾歌眼底的疏遠，以及，冷冰冰的氣息。

他忘了，他們再不是從前那純粹的關系。

她現在，恨他恨得要死。

她怎么可能還愿意，和他一起鉆研醫術蠱術？

“抱歉，我打擾到你了。”

慕白往一旁退了兩步，再不敢碰桌上任何東西。

扯來一把椅子坐下，雖然不碰，但也還是興致勃勃看著她手上的動作。

有那么一瞬，楚傾歌的心情說不出的復雜，但她很快就收斂好心思。

注意力，再次落在桌上。

藥草碾碎，和從藥庫里取來的藥粉混合在一起，之后，用她特有的手法，將藥汁分離，萃取了最濃郁的精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