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氏,你怎能偏心至此?阿月也是你的孩子,她如今還受了傷,你怎么只顧著這個傻子?”顧南山皺眉啟唇。
顧老夫人更是當場符合,“我們阿月真是命苦的孩子,都傷成這樣了,當家主母還如此偏心,真是沒天理了!”
顧如月眼圈紅紅,委屈地看著元氏,“娘,阿月也想吃娘夾的菜……”
“啪!”
元氏手中的筷子當即落在碟子邊緣,“你是傷的臉,還是傷的手?”
“再說,你祖母不是正在給你夾菜嗎?”
元氏語氣不順,自從知道她把顧煙羅的衣裳給撕爛后,她對顧如月就失望透頂。
“元氏!你朝著阿月撒什么氣?”顧南山語調泛冷,“她也是顧家的孩子,也是被你一手養大的,你何時變得如此心思狹隘起來?!”
顧煙羅一邊往嘴里送,一邊狀似無意地接話,“說不準!”
顧南山呼吸一緊,他耳邊差點嗡的炸開。
“你又在胡亂語什么?再管不住這張嘴,就毒啞了,別再整天惹禍上身!”
“你敢!”元氏驟然拔高聲音,“誰敢對我的女兒動手,我就跟他拼命!”
“娘,你別生氣,爹不是這個意思……”顧如月看兩人是要吵起來,連忙哽咽著開口,“娘要是不想給阿月夾菜,阿月不強求的,娘,你別生氣了。”
“看看我們阿月多懂事,有些人錯把魚目當珍珠,總有她后悔的時候!”顧老夫人狠狠瞪了顧煙羅一眼,又往顧如月的盤中夾了塊肉,“阿月,多吃點。”
顧如月垂下眼睫,吧嗒吧嗒,眼淚一顆顆落在碗中。
“阿月,別哭了,先吃飯。”顧南山只得先安慰她,話落又把目光落在顧煙羅身上。
“你何時跟二殿下認識的?”
顧南山的語氣滿是質問,十分不滿顧煙羅跟蕭九宴糾纏在一起。
顧煙羅抬眼,睨了顧南山一下,便又垂下眼皮,繼續往嘴里送。
“我在問你話聽不見?”顧南山語氣染上怒意。
“你明知她腦子不好,卻處處為難她,有你這樣當爹的嗎?”元氏現在一看到顧南山欺負顧煙羅,就氣不打一出來,她還憋著滿肚子火!
“我何曾為難她?她一個未出閣的女子,如今跟外男不清不楚的論傳的沸沸揚揚,我還不能過問兩句了?”
顧南山再次揚聲。
元氏咬緊牙關,她豁然起身,“那滿京城還在散播你要賣女求榮的消息,怎么不見你跟阿羅解釋?”
“元氏!”顧南山被激怒,眼底透著一股狠意,他下意識便抬起手,要扇元氏。
刻入骨子里的恐懼讓元氏的眼神有一瞬的發顫。
耳側倏地傳來一道中氣十足的威脅聲,“你打我娘試試!”
顧煙羅從桌上抓起魚骨刺,朝著顧南山的臉上扔去——!
頓頓吃飯不消停。
煩!
顧南山連忙避開,他眼底怒氣翻涌,卻不敢再對元氏動手。
“你們母女倆是要翻天不成!”顧老夫人站起身,自從這個顧煙羅回來,家里就沒有一天好日子過!
顧煙羅目光“嗖”的落在顧老夫人臉上。
眼神幽幽掃了一眼魚湯。
那滾燙的回憶涌上心頭,顧老夫人心尖跟著顫了顫。
這個小賤蹄子!
顧老夫人不再敢動手,只能破著嘴上,辭譏諷。
“別以為你攀上了二殿下的高枝兒,就能在將軍府為非作歹,那二殿下惡名遠揚,你以為你到了他的手上能過什么好日子?說不定要被折磨成什么不人不鬼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