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霆霄很快就沖好了雞蛋水，他知道沈莞喜歡吃糖，就往里面加了一些。

端著碗進來，他在簾子外停下腳步。

“我給你送進去，還是你出來喝？”

“麻煩陸營長送進來吧。”沈莞笑瞇瞇的坐起來，望著男人一本正經的臉，起了逗弄的心思。“這……有點兒燙啊，我端不住。”

“那我給你放在桌上。”陸霆霄耐心的轉身，將碗擱在桌子上，就準備回簾子外面。

“等等。”沈莞從床上下地，穿上鞋走到他面前。“昨晚上不是在這邊睡過了，今天急著跑什么？怕我吃了你嗎？”

沈莞的一句玩笑，刷的一下，讓陸霆霄的臉頰泛紅。

“昨晚上喝多了。”陸霆霄誠懇的解釋。

沈莞笑吟吟的點頭：“我知道你喝多了，別說，撒起嬌還挺可愛的。”

陸霆霄：“……”

可愛用在一個男人身上，不是好詞。

“抱歉，吵到你休息了。”他內斂的說道。

沈莞“咯咯”地笑出了聲：“哦，原來你還記著啊，我還以為你不好意思，不敢承認呢！”

“我昨晚說的那些話，都是真心的。”

燈光下，男人冗長睫毛覆蓋的眼睛深邃平靜，似乎又繚繞著深深的情緒，包裹著她的倒影。

沈莞突然覺得，她要是再沒時沒晌的開玩笑，是很不尊重人的表現。

也會破壞這種微妙，又難得的氣氛……

“嗯，我知道，我都記著呢。”沈莞收起了頑劣的笑容，溫柔安靜的點著頭。

陸霆霄勾起唇角，他并不常笑，所以平日里看起來特別嚴肅。

但只要他笑起來，鋒利的棱角就變得柔和，仿佛整個世界都變得溫暖了起來，尤其他那雙眼睛，會彎起一道淺淺的弧兒，溫柔的光亮溫和而璀璨，使他周身縈繞的氣質如同一塊古玉，內斂沉穩，充滿了堅韌。

“雞蛋茶水要涼了，快去喝。”他低聲催促，低醇的嗓音聽起來讓人如沐春風一般。

沈莞又忍不住對他提了個要求：“那你過來陪我，明明每天都待在一個屋里，你也不說話，搞得我們跟拼租的一樣，那么疏遠。”

“好。”陸霆霄頷首。

沈莞拉開凳子，坐在左邊，右邊的留給他。

她嘗了一口雞蛋水，沖得很均勻，散開了一片片的小花，而且糖味兒也完全融合進去了，一點都不腥，喝起來香香的。

“陸霆霄，你們部隊中午的伙食都吃什么呀？”沈莞沒指望他個悶葫蘆主動跟她聊天，所以自己找了話題。

陸霆霄認真的回：“一般都是大餅子，偶爾米飯，蒸饅頭，菜是大鍋菜，胡蘿卜，土豆，會放一些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