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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餐廳散場后，秦顏晚跟商時序走了，路在野琢磨了一下，還是選擇跟顧景曜去了趟碧云。

顧景曜不肯去醫院，好在吃了藥，也沒那么咳了，但他的臉色始終算不上好。

路在野也知道，比起肺部那個小腫瘤，這會兒讓他難受不舒服的，更多是秦顏晚對商時序，那些溢于表的偏心和關切。

商時序只是被擊劍刺中，只是被胡椒嗆到，她就大驚失色，對比之下，顧景曜咳得幾乎吐血，她都無動于衷。

這樣鮮明的對比，換成誰能好受？

路在野蹭了下鼻子，然后說：“曜哥，你也別太吃醋，她那么著急商時序，是情有可原的。”

顧景曜坐在辦公椅上，表情趨于寡淡。

路在野坐在他的辦公桌桌沿，說道，“商時序去年那場車禍，確實嚴重，開車的司機當場死亡，商時序雖然保住了一條命，但全身多處粉碎性骨折，內臟也出血，住了很長一段時間的重癥病房。”

“雖然最后挺過來了，但醫生也再三叮囑他要保重，不夸張地說，一個病毒性感冒，都可能要了他的命，所以顏晚才會這么緊張他。”

顧景曜只是垂下眼皮，烏黑的眼睫與蒼白的唇色形成對比，他沒說話。

路在野也沒別的話了，他曜哥估計還因為當年他背叛他的事生氣，其實從剛才到現在，一直沒理他。

他也不自討沒趣了，從桌子下來，準備走了。

顧景曜卻在突然開口：“我體會到了。”

路在野回頭：“啊？”

顧景曜自諷地一笑：“體會到，當年我偏心白柚時，她是什么感受了。”

原來是這樣，心如刀割。

難怪她提離職的時候，會那么決絕不回頭。

那句話怎么說來著？多年前射出的子彈，在今日正中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