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了指身后的屋子，悄聲問柳穗：“人怎么樣？”

柳穗眨眨眼，不明所以：“還行，估計養兩個月就沒什么了。”

大柳氏聞松了一口氣，喃喃道：“那就好那就好，我還以為你又要當寡婦了。”

雖然剛才那些個老東西講話氣人，但是陳魏那小子說那些可都是京城里數一數二的大夫，這些老家伙全都來了，她還想著程四是不是快不行了，沒想到峰回路轉，竟然被柳穗給治好了！

大柳氏心里頭的算盤打的噼里啪啦響，只要程四身體沒問題不會早死，憑著柳穗的救命之恩，柳穗嫁給他那后半輩子絕對是穩了，日后程家沒人敢對她不好，不然一個忘恩負義的名頭下來她準能讓程家人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娘你別在這站著了，沒事的話帶著大嫂二嫂出去轉轉，難得來京城一次。”柳穗看著大柳氏臉上的神色就猜到她沒想什么好東西，想將人支開，別老想些有的沒的。

大柳氏嘴上敷衍應著，將閨女給哄走了，轉頭就進了程四的屋子。

門口的護衛因為這些日子都被大柳氏召喚來召喚去的習慣了，也沒想著防她，直接就讓她進屋了。

屋內的程四看到大柳氏愣了一下。

“嬸子。”

大柳氏揚起笑，快步走過去將想要起身行禮的程四給按了回去。

“你還病著呢，別這么客氣。”

她打量著程四的臉色，發現雖然氣色虛了些但是精神好的很，頓時心中更有底了。

“程四爺，我這次來是想和你說幾句掏心窩子的話的。”大柳氏從袖子里掏出手帕，按了按眼角，語氣哽咽：“這些日子……我們穗穗，心里苦啊！”

語調一波三折凄婉絕人，比戲臺上的臺柱更要入味三分。

程四抽了抽嘴角，靜靜看她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