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媳婦兒,你說說,要我怎么給嬉姐兒公道?”
蔣氏跪在周老太太面前,臉上還是不服,“自然是好好處置蘇瑜那丫頭,可是她傷了我的嬉姐兒。”
“怎么個處置法?”周老太太又問。
蔣氏默了默,抬頭盯著周老太太的眼睛,說得極其認真,“阿娘心疼瑜姐兒,寵得跟親孫女兒似的,媳婦兒不敢要求她受嬉姐兒同樣的罪,但將她趕出孫家總不為過吧。”
“瑜姐兒被沈家休出門,我便想將她留在身邊,偏你容不下她處處攛掇兩個姐兒刁難,瑜姐兒不想讓我為難,只身到白菱山下去單立門戶。如今她受了難沒了立足根本,狠心的繼母又要將她賣給癡兒當媳婦,她現在是無安身之處了才跟著我身邊。如今才到京城,頭一夜你們母女就鬧了這一出,我若真將她趕出去,你捫心自問,你能逃得了刻薄外甥女的名聲嗎?”
“阿娘處處維護瑜姐兒,難道就不替妨姐兒和嬉姐兒的前程打算嗎?”蔣氏仍然無法釋懷。“如今到了京城,還有嫻姐兒呢。嫻姐兒就要和王長史成婚了,難道阿娘就不擔心王長史家知道嫻姐兒有個被休的表妹退掉這門親事嗎?”
這是咒她家嫻姐兒呢,余氏不高興了,“三弟妹又說胡話了,我家嫻姐兒與王長史的親事是定了的,哪里能輕易就退了?”
周老太太一直就清楚蔣氏是個講不清楚道理的,否則這些年她的兒子也不會受盡啞巴委屈。可為了家和萬事興,她還是耐著性子試圖和她溝通,結果可想而知。
“我只提醒你一句,你要再胡鬧下去,不僅嫻姐兒的婚事會被影響,妨姐兒和嬉姐兒的親事肯定也不會有好下場,適可而止你懂不懂?”
“說到底阿娘就是偏心,你根本就沒將我的兩個姑娘放在心上。”
“她們姓孫,是我的親孫女,我哪里會不管?”周老太太氣得狠了,指著蔣氏說:“你是個做阿娘的,一說我偏心,二說我偏心,你這樣挑撥離間,你想害了我的兩個孫女不成?”
蔣氏害怕周老太太真氣著出事她賴不掉,屆時大房二房非要了她的命不可。強忍著心里的怨毒垂下頭,“阿娘恕罪,是媳婦錯了。”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