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船稱是嫣如小姐的花船,實則是嫣如小姐的名頭大罷了。這花船上自然也有其他陪同女伎,到了地方為了散名肯定得停船結交貴客。嫣如小姐的出場費高,更傳說她與權傾天下的攝政王有染,她要是不愿接誰的牌子,誰也不敢將她害了去。
扁舟靠近花船,等到搖晃得不厲害了,蘇瑜這才棄舟登船。
此刻夜幕深沉,月色正中,湖周圍蕩漾著絲竹曲調,嚶嚶流轉,很是悅耳動聽。
蘇瑜低頭,帽子遮住了她大半張臉,跟著前頭引路的丫頭直接上了三樓。
來到一間船閣,小丫頭拿著蘇瑜給的環形玉佩出去,蘇瑜解下斗篷環顧四周。這樓船統共三層,最上面的布局最為雅致清純,最是能吸引那些有才氣的文人墨客好茶悅琴之人。
說起這嫣如小姐,蘇瑜這一世也不料竟能與之相識。從前她是內院婦人,操持家務庶事,哪趟出門不是忙忙慌慌?如今想來她似乎從未認真看過京城上空的星星,從未認真看過京城兩旁的街景。
“我還說都到了你的地界兒,怎么也不見你現身一盡地主之宜,光送來些禮算什么?莫不是嫌棄了我。”
聽著這又是攜笑又是刺人的話,蘇瑜知道是嫣如小姐到了。
“你這張利嘴這般厲害,還能保得住你京城魁首的招牌,真是難以置信。”蘇瑜笑著刺回去。
嫣如小姐伸手撩簾,露出歡場第一美人的臉,她體態輕盈,步履慢且無聲,好似被風緩緩吹進來。“阿瑜,你這懟人的嘴勁兒也不落后,總算是見著你了,你再不出現我明兒就得起程回京城了。”
“被我氣回去的?”蘇瑜上前一步,“可別這么小氣。”
嫣如小姐敗下陣來,“你呀,若非知你為人稟性,我當真要扭頭就走了。”
蘇瑜也不和她繼續耍嘴皮子,兩人握著手坐在一旁香榻上,“我人是未到,但禮可是到的。原本是想過來,但家中有客實在不便置客不理,這才耽擱了,好在今日得空,我便巴巴趕來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