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嬤嬤見蘇瑜一副心事重重模樣,也就沒再打擾。
一輪殘月升上中空,很快又讓烏云給擋住了。
縣老爺薛府中,不論是今日參加壽宴的還是留在府里的都是各自懷著鬼胎。
縣老爺愛妾劉姨娘跪在書房門外好半天,哭哭啼啼,直為她父喊冤。
縣老爺因著此回丟了大臉,正氣頭上,素日里看劉姨娘怎樣看怎樣美。如今這人還是那個人,加上嚶嚶不歇的哭泣聲,完全是副惺惺作態,惹得他心底溝溝里的厭惡張牙舞爪的全爬上來。
“賤人,還有臉哭,老爺的臉都讓你劉家丟盡,你再不收聲回屋去,我就把你休了。”
一聽這話,劉姨娘哭得更傷心了,身子更是粟粟發抖,“老爺,事情尚未弄清明,你就要休了賤妾,賤妾不服。”
“你還不服?”縣老爺站在屋檐下,指著劉姨娘粗氣聲聲,“你還有臉不服?你那個好阿爹,拿發了霉的花椒以次充好送進葛家樓,讓薛仁義那樣的破落戶都嘗出味兒不對,你還有臉不服?”
“那也不能全怪我阿爹呀,要不是葛家樓的大鐺頭貪財,我阿爹也斷然送不進去啊!”
“你還有理了?”縣老爺氣得胡子都立起來了,“你給我滾回劉家,現在就給我滾回劉家。”
“老爺,我可是你花轎抬進府的,你要趕我走我就去跳井。”
這劉姨娘還是有些氣性的,一聽說她要跳井,縣老爺也怕真逼急了鬧出人命。屆時劉家不好打發,要是傳場出去,光是逼死良妾這一條他的前程就得抹黑。
“好好好,我不趕你走,你給我滾回房去,沒有我的吩咐不準踏出房門半步。”
最后這句話,縣老爺用吼的。
整個薛府的人蓄都聽見了。
吳夫人纏綿病榻有幾日了,聽了丫頭回話,冷笑連連,“這個賤人,總算得到收拾了。”
貼身侍候的許嬤嬤卻并不看好,“說是老爺要轟她出府,她以死相逼才算數。今次是受了坎坷,但只要她在府里,夫人都不能掉以輕心。”
“咳咳……。”吳夫人輕咳兩聲,“嬤嬤說得不錯,只要她在,就有可能翻身,這兩日你出去打探著,今日葛家樓鬧出這么大動靜,老爺丟了臉,劉家日子肯定要受些苦累,到時想法子扯上那賤人,一并收拾了。”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