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母這般照顧,往后孫家怎么辦?”蘇瑜不想欠孫家太多,不好還。
袁嬤嬤卻說,“姑娘別操心此等小事,既然是長輩的恩惠,你受著就是。”
蘇瑜沒再說什么,吃了東西,歇了片刻沐浴就寢。
這一晚,她睡得前所未有的踏實。
次日她在一陣清脆的鳥叫聲中醒來,睜眼便嗅著芬芳花香。
是了,現在正值春暖花開時節。
雖說嫁進沈家時間不長,她卻像是又一次熬了一場漫長歲月。總算離開沈家離開了沈重霖,這份逃出所有庶務和俗務和輕松和自由,讓她如同沉浸在溫暖的春風里,舒適得不能自抑。
她終于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再次活過來的事實,她只有十七歲,年輕且充滿對生活的期待,而不再是那個心如死灰、哀漠活到最后的老婦人。
從此以后,只有活得自在,方不負重生一回。
晌午時候,蘇瑜和章嬤嬤一并坐在四方敞院中,右側擺了茶席,蘇瑜細細分了茶粉,再用紅泥小壺沏了山泉水,一時茶香四溢,章嬤嬤贊不絕口,“姑奶奶走得早,料不到姑娘竟也學得這般好手藝。”
蘇瑜心下汗顏,她除卻讀了幾本女經女則,手上的東西一竅不通,在蘇家何氏沒少笑話她繡條魚像蟲。精于茶事,還是那一輩子活在沈家,沈重霖地位越高越愛這些風雅事。她琴棋書畫比不上蘇玫,只有在茶事上方能入沈重霖的眼一二。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