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侍監一邊伺候皇帝更衣，一邊恭敬地詢問。

內侍監也是個妙人，他知道皇帝欠缺一個合適的理由，便補充道：“自從鎮北王被圣上罰閉門思過，如今圣上已有近乎一個月未見鎮北王，已圣上對鎮北王的手足情深，只怕也是思念得緊？”

慕元夜聽著內侍監的暗示，面無波瀾之色。

“不了，太后一向不喜歡朕去看他們母子情深。”

太后和慕琛在一起是母子情深，他若去了，只會讓三個人都不自在。

倒是紀靈笙……

此次進宮，若是知道能夠實現她和離的心愿，也不知她會如何高興。

想到少女開心的樣子，慕元夜的嘴角忽地也勾起了一抹弧度。

——沒錯，慕元夜為了讓太后答應讓紀靈笙與慕琛和離，而不是刁難紀靈笙地只愿“休妻”，昨晚他親自去慈壽宮見太后，讓出了很多利益。

這相當于是割了自己的肉。

可慕元夜……

心中沒有半點不愿。

他一直覺得，自己欠了紀家妹妹一條命。

而且這個紀靈笙，如此桀驁的女子，不適合留在鎮北王府。

否則時日一長，對她自己也是不利。

以太后的性子，是無法容忍她的。

可慕元夜接觸了紀靈笙幾回，卻又隱約明白，她是不愿意當一個“棄婦”的。

以她那樣高傲的人，只有和離才是最好的歸宿。

正因考慮到這點，慕元夜才會去和太后談條件。

而他私下做的事情，卻并未對紀太師提起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