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動作一下子喚醒了寧清尋的記憶。

那是她還在侯府生活的時候，自己身邊跟了兩個小婢女，都是她自己挑選的。

其中一個活潑機靈，長得俏皮可人，畫的一手好妝，寧清尋很中用她，叫露珠。

另一個沉默寡，永遠都是一副不起眼的樣子，經常被忽視，只知道每次她很好的做完自己交代的事情后被夸獎時會微微抿唇，露出一點點笑來。

這個人叫清荷。

后來露珠死了，寧清尋忘了她是怎么死的，只記得好像是因為自己——自打她懂事以來，身邊這樣的人太多了，露珠只不過是微不足道的其中一個。

清荷呢？

寧清尋恍恍惚惚的想了起來，她被施以劓刑之后放了火，試圖將這個自己身邊唯一一個忙前忙后照顧自己的人同狼狽的那夜一同燒死。

那時候她太神智不清，已經不記得這個人怎么樣。

如今在彌留之際，竟然再次見到了她。

清荷，阿清。

她代替那些所有死在了自己手上的，微不足道的生命報了仇。

狠辣的，不留任何破綻的結果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