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鵬程甚至不敢相信，“兩本上那么多信息，你看不出來問題么？”

林峰撓撓頭，還是不知道他老爸是什么意思。

林鵬程不想今天收拾他，免得讓外面的人聽見，在廠子里傳他批評林峰，對林峰未來的工作不利。

他忍下這口氣，給林峰認真介紹兩個本子上的所有信息。

“這是一部門昨天的生產數量，檢測合格數量，優秀數量，還有不合格的數量；

另外一本，是二部門的。”

林峰猛點頭。

他媽跟他在家說過，在他爸面前，可以笨，但是不可以不認真。

笨，可以學；

不認真，狗屁不是！

而后林鵬程把各項數據跟兒子核對清楚。

二部昨天生產的，無論從總數量，優質數量，都有絕對優勢；

而劣質品，二部的也遠遠低于一部的。

林峰終于明白了他爸的意思，“昨天二部比一部干得好。”

林鵬程語氣緩和了些，養了這么多年的可算不是個傻子，他繼續道，“你再看昨天負責生產簽字的人。”

林峰認真讀著名字，“一部，宋江；二部……”

林峰瞪大了眼睛，“宋阮清？”

看見宋阮清那三個清秀的小字，林峰的眼睛還是刺痛了下。

一般部門負責簽字的，都得是小領導級別的。

不同的領導負責的那天，廠工織出來的布料質量也不盡相同；這就要看小領導們誰更懂得拿捏人，誰更懂得管理手底下的廠工。

大家都是一個大院住著，基本上互相給面子，只要不是太過分，大家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如果換作他，看見當天臨時負責的人是宋阮清，那肯定糊弄干活，不會使出平時那些力氣，能歇會兒是一會兒；

宋阮清還挺有本事的，小小年紀就能讓車間里的工人服她，不敢怠慢她，如果不是這樣，真的沒辦法解釋為什么次品數量是少的。

林鵬程問兒子，“你有什么見解？”

林峰心里當然是不服宋阮清的，從小就知道未來一起生活的人是個不愛笑，并且很冷漠，端著大家閨秀樣子的女人，他多少有點抵觸；

完全不如宋阮玉那類的小女人有魅力。

林峰淡淡道，“一部次品是多了點，但也在廠子的要求范圍內。”

林鵬程臉色沉了沉。

林峰能說出這樣的話，就說明他不適合做領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