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巷子住的都是商戶,封宴給她的鋪面就在這附近。“炒茶呀,好啊。”張嬸子快步進來,笑著說道:“秦姑娘一個人住,太冷靜了吧。我有個侄子,今年才剛剛三十,老婆死了有半年多了,家底很是豐實,那老婆也只生了兩個兒子,你招他進來當女婿,給你看院子,陪你過日子,還幫你看鋪子……”
“張嬸子,我的茶您先嘗嘗。”秦碧紋沏了盞茶,打斷了她的話。
“好,好,我嘗嘗。”張嬸子坐到石桌前,捧起茶盞聞了聞,笑道:“真香,秦姑娘果然是宮里出來的,炒的茶都不一樣。這都是宮里貴人才喝得到的吧?想不到托秦姑娘的福,我也能嘗一嘗。”
“張嬸子說笑了,宮里的東西其實也沒什么區別。”秦碧紋笑道。
“秦姑娘長得漂亮,脾氣又好還能干,除了年紀大了點,真是沒得挑。我這侄子,我帶來給你見見,保證你滿意。”張嬸子又說道。
“我倒是愿意,不過有一件事我還是得說明白。我的八字不好,我家人都是我克死的。這次出宮,也是這原因,所以才被趕了出來。”秦碧紋笑笑,輕聲說道:“如果他不嫌棄……”
“這樣啊,這樣……我回去問問,可有解決之法。”張嬸子立馬放下了茶盞,皮笑肉不笑地回了一句,飛快地溜走了。
秦碧紋臉上的笑容消失,大步過去關上了院門。
轉過身,只見一道身影飛快地閃進了她的房中,她擰擰眉,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四周,快步進了房間。
剛剛進去,一只手猛地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拖到了面前,抬起一腳,踢緊了房門。
“你怎么不去看我?”來人穿著黑色長衫,黑色斗篷,遮了大半張臉。
“我這里有人盯著,你怎么敢來?”她擰眉,輕聲問道。
“我有何不敢,呵,他真以為能困得住我,不過讓他暫時得意罷了。”來人取下了斗篷帽子,冷笑道。
清冷的光照在他的臉上,赫然是封珩。
“他既留你一命,為何不放心,你跟我走吧,我們遠走高飛。”秦碧紋快步走到他面前,期待地說道:“我們不爭了好不好?你知道嗎,這幾日我一閉上眼睛,就能想到那小丫頭……我學醫,是因為深宮中看病太難,不是為了害人哪。”
“真正成大事的人,哪一個不是行常人不能行之事?你在心軟什么?你不想當皇后?”封珩扶住她的肩,小聲說道:“乖,聽話,幫我把密道找出來。”
“我還怎么找?我已經被逐出宮了。”
“那就回宮去,封宴對你是有情的,你只要提出來,他一定會接你回去。”封珩眼睛里迸出狂熱的光,雙手捧住了她的臉,繼續哄道:“碧紋,你為我忍辱負重,隱忍多年,難道你真的想看到我失敗?”
秦碧紋怔怔地看著他,輕輕搖頭。
“這些年,你我在宮中受的委屈,你都忘了嗎?”封珩又問。
“那如瑛的事,是真的?”秦碧紋看著他,小聲問道。
“什么如瑛?你又聽什么閑話了?”封珩皺眉,不悅地說道:“你也不好想想,我有你,怎么可能看中那些低賤攀附之女。”
“你發誓。”秦碧紋盯著他的眼睛,定定地說道:“若你騙我,你不得好死。”
“我發誓,我若欺騙你,我不得好死,我不得全尸。”封珩立馬舉起手,一臉嚴肅地說道:“碧紋,你我相守多年,你不信我?”
“我以前很相信,你是王爺,不敢把你我之事推于人前。可是,我如今看到封宴和顧傾顏……她出身比我還卑賤,可她做了皇后。珩哥哥,你當真愛我嗎?”秦碧紋紅了眼眶,小聲問道。
“我發誓,我心中只有你,只愛你。你就是我的皇后。”封珩立馬說道。
“也是唯一的?那你的王妃呢,你的姬妾呢?”
“秦碧紋!”封珩臉色變了,不悅地說道:“你今日如此咄咄逼人,難道是真看上封宴了?”
“砰砰……”敲門聲響了起來。
“秦中令,快開門,公子來看你了。”方庭的大嗓門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