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元勝沒有含糊其辭,為未來計,直接連辦法都說了出來。
鄭九舜沉吟了一下,最后點了點頭。
“如此就沒有問題了。”許元勝表態道。
在場眾人又談了一些細節,大概到了晌午時,簡單用了飯,才是散場。
離開后的路上。
“遠勝,為何不要求在三府搞戶貼制和里甲制,進一步收取民眾之心?”張方平不解道。
“你也看到了。”
“關于三府,只能偷偷摸摸的搞,戶貼制和里甲制可沒有一件是低調的事。”
“另外我們在三府,只是擁有節制守備軍的權利,對于一線的縣衙沒有插手的權利,就無法做到實時掌控城外的力量。”
“戶貼制和里甲制一旦出了差錯,錯誤的代價太大了,還不如現在不要去插手推進。”
“我只希望一切能真的維持到,夏銀征收的日子。”
許元勝說道,時間的不確定也沒有什么好說的,鄭九舜和萬樹森也沒有辦法,只能盡力了。
張方平點了點頭。
接下來兩人回到了青州府在西關城的辦事處的住處。
還不能回青州府。
要落實銀兩到位了,每個月五百萬兩銀子,這可不是一個小數目,雖然不如淮陽城棉麻布一局賺的多。
但后者不是隨便能復制的,而且搜刮周邊的物資過多,也會影響周邊各府的平衡。
接下來兩日,許元勝拎著禮物去拜見老師了。
有一種為了銀子的感覺。
不過真不去,反而更不妥,哪有人在西關城內,不常常去和老師走動的道理。
不得不說,萬樹森不愧是前任戶部尚書,對于大勝朝廷內的財物運轉太過熟稔了,輕而易舉就能從中截獲不少財物來。
許元勝終于知道,這一千五百兩是怎么來的了。
按理說萬樹森雖然掌控西川行省的財政,可想要搞出一千五百萬兩,還不大動干戈的前提下。
肯定是不現實的。
原來這老小子,不,老師大人。
執政西川行省財政和民政的這些年里,自己竟然率先偷稅!
負責夏銀秋糧征收的人是萬樹森。
但偷稅最多的人,無疑也是他。
真應了一句話,大官大貪,小官小貪,無官不貪。
許元勝都尋思著,回去青州府之后,是不是應該肅貪,或許還能搞出來不少驚喜來的。
“看你的樣子。”
“好似認為我是一個壞人一樣。”
“為師是早就知道朝廷肯定會有亂局的一日,所以早早辭去戶部尚書一職,運作之后來到了西川行省,要不然你真以為我是被朝廷貶謫的?”
“放著好好的大勝朝廷六部之一的戶部尚書不當,來這靠近前線的僻壤之地。”
……
“呵呵,我早就知道,亂局早晚會發生。”
“只是沒有想到這么快罷了。”
“要不然我熬死了鄭九舜,整個西川行省內部兵力,就是歸屬于我,加上我手里的財勢,哪怕面對熊家我也不懼。”
“這可比戶部尚書,更體面,未來也更有潛力,更能穩固朝局。”
萬樹森呵呵一笑。
“老師覺得鄭大人,活不過你?”許元勝忽然道。
“練武之人后勁不行,鄭九舜早年練武內傷不少,何況為師常年清心寡欲,最擅長養生,活過他的信心還是有的。”萬樹森自信道。
“這局勢,真是壞了老師的大事。”許元勝也頗為唏噓。
“是啊,朝廷局勢變化太快了,要不然我就可以親自下場了。”萬樹森也是連連點頭。
剛說完,萬樹森忽然看了一眼許元勝的表情,就是干咳一聲。
“其實現在也挺好,遠勝你下場,為師幫你壓陣,也是其樂融融的好事。”萬樹森找補了一句道。
許元勝呵呵一笑。
兩人主打一個只要你不尷尬,大家都不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