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吃驚的看著面前這個看起來僅有三十歲不到，卻被尊稱為大師的身影。

“小子，你繼續留在這里，只會被趕走，回去吧，你若能在十天之內，再一次煉制成功一爐你所謂的改良脫骨丹，我便給你一次進入丹塔的機會。”

秦塵尤記得，自己當年是這么說的。

其實他并沒有想過，這一個少年真的能再次煉制成功改良脫骨丹，他觀察了這么久，早就發現了對方煉制過程中的缺陷，這是一個概率問題，恐怕一百爐丹藥，都未必會有一次成功的機會。

所以看著少年拎著殘破丹爐離去的背影，秦塵轉瞬便拋在了腦后，因為他知道，十天之內，這少年根本不可能出現了。

十天時間，別說一個六品藥尊，連一名八品藥皇也未必能用這少年的方法煉制出一爐成功的脫骨丹。

可令他沒想到的是——

十天之后，他再一次來到丹塔的時候，卻看到了那一道跪在丹塔門口的身影，他的手中，捧著幾枚丹藥，歪歪扭扭，極其難看，但卻散發著藥氣。

“師父，淵白成功了！”

少年嘶啞說道，雙眸赤紅，跪伏在冰冷的地上。

原來，在那天回去之后，這少年一直在煉制，九天九夜，沒有休息一個時辰，終于在煉制到第三十五十六爐的時候，成功了。

他一早便跪在這里，就是為了等到秦塵，而在對秦塵說完這句話之后，少年便一頭昏死了過去。

他的精神力在九天九夜的瘋狂煉制中，早已經耗干了。

秦塵記得當時的自己，動容了。

這少年，用自己的行動，在秦塵的心中，打開了一道縫隙。

所以他履行了自己的諾，帶對方進入了丹塔之中，并且全力醫治，因為此刻的少年已經瀕死，直到三天三夜之后，才醒轉過來。

“師父。”

少年第一句便是這么喊，卻被秦塵直接打斷：“我不是你師父，你也不是我弟子，在我在丹塔的這段時間里，你可以像我請教，但是，你我并非師徒。”

秦塵是這么說的，也是這么做的，并將少年推薦給了丹閣時任閣主，成為了時任丹閣閣主的一個普通弟子。

這一段秘辛，無人知曉，后來墨淵白成長起來之后，也沒人知道將他和當年跪在丹塔門口的那個少年聯系起來。

“師父，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在徒兒心目中，您永遠是徒兒的師父。”

后來秦塵離開丹塔，已經成長起來的少年跪在秦塵面前，哽咽說道。

此時的少年，已經是時任丹閣閣主最疼愛的關門弟子，丹城冉冉升起的一顆新星，丹閣的圣子。

“哈哈，想不到我破塵武皇，竟也有這么一名記名弟子！”

秦塵大笑了聲，就這么轉身離去了，只剩少年挺拔的背脊，跪在丹塔之中，久久不起。

那一幕，似乎還猶在眼前。

然而三百年之后，一切卻物是人非。

當年那年輕朝氣的少年，已經成長為丹閣新一任的閣主，威震域內八荒的人物。

而當秦塵心中情緒波動的時候，墨淵白也是抬起頭，目光和秦塵對視在一起。

“你就是天雷城的城主塵青，還有一個名字叫秦塵？自稱自己是破塵武皇的弟子？”

“正是本少。”秦塵笑道。

墨淵白手持諸天萬界，冷冷凝視秦塵：“你是如何進入天火殿中的，本座看你的手法，乃是破塵武皇獨有的禁制手法，你和破塵武皇到底是什么關系？”

墨淵白聲音激動，目光中綻放冷光。

“你說呢？”秦塵微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