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愕然。

這個聲音，怎么這么熟悉。

好像是……夜玄？！

眾人抬頭看去。

不知何時，夜玄竟然是出現在天穹之上，此刻一腳踩在東荒之狼的頭上，冷漠地俯視著東荒之狼。

東荒之狼發出一聲嗚咽，似乎顯得有些委屈。

但面對夜玄，東荒之狼卻是不敢不從，乖乖地退回到鎮天古殿殿門處，老老實實做個看門狗。

“誒！？”

那一幕，看得眾人頭皮發麻。

這他娘的！

“師尊，你還是那么的霸道呢……”

天穹之上，一個極具磁性的聲音響起。

不過，這個聲音出現的時候，沒有人聽得到。

包括在暗中窺伺的幾位老不死，以及左義山、左陽明等人，都聽不到那句話。

天地之間，唯有一人能聽到。

夜玄！

夜玄聽到這話后，神情平靜，不急不緩地道：“你有何資格稱為我師尊？”

轟隆————

夜玄話音還未落地，天地已經發生一片轉變。

太古青鸞消失不見，而夜玄和牧云則是出現在一片浩瀚星空之中。

牧云一襲白衣，踏空而立，俊朗非凡。

看著夜玄，牧云沒有說話，而是恭敬作揖。

待到禮畢之后，牧云直起身子，平靜地看著夜玄，輕聲道：“牧云能有今日成就，一切皆因師尊教導有方，不管如何，你一直是牧云的師尊。”

“哦？”夜玄嗤笑一聲，輕吞慢吐地道：“那你說一說，我這個把你教導成一代大帝的師尊，做了什么對不起你們的事情，讓你們不惜背叛、弒師？”

說話間，夜玄眉心處的過河卒蠢蠢欲動，似乎感應到自家主人的凜然殺意。

牧云神情淡然，微微一笑道：“師尊，你我都是站到巔峰的人，做什么事情，已經不會被世間所謂的規矩所束縛。”

“若師尊真要一個理由，牧云只能說，您的存在，對于我，對于嫦夕師姐而，都是一種永遠存在的大山，壓得人喘不過氣……”

“我與嫦夕師姐雖然成帝，但在您的面前，卻永遠只能低著頭說話，這……不是一代大帝該做的事情。”

“這么說，師尊想必能明白我與嫦夕師姐的苦衷了吧？”

“呵呵呵……”夜玄發出一連串冷笑，搖頭道：“牧云啊牧云，本帝記得當年可從未教過你如何亂放屁，怎么現在有了這么個習慣？”

他的存在是一座大山？

他活了一個又一個時代，但卻從不出手干預時代的更迭。

包括他麾下的逆仇一脈，也一直謹記他的吩咐。

從古至今，除了當年他的義子夜不孤被天下群雄圍攻之時，他帶領逆仇一脈十三狠人同時出現的那一次之外，逆仇一脈十三派系，絕對不允許同時出現三個派系以上。

就是為了不去干預時代的更迭。

現在牧云卻說什么是因為他的存在，讓他們感受到了絕對的阻礙？

放你娘的屁。

夜玄冷漠地看著牧云，淡淡地道：“最后問一句，我那具肉身在哪？”

牧云沒有說話，而是搖頭道：“師尊，你知不知道，你做事太霸道了，霸道的讓人有時候不得不背叛你。”

夜玄露出恍然之色，眸中罕見露出一抹自嘲之色：“我現在才明白，原來讓你做事一絲不茍，讓你修煉功法切記貪多嚼不爛，讓你做錯事受罰，這些事情叫做……霸道？”

牧云微微瞇眼，緩聲道：“這些老故事，沒有什么好說的，就像師尊曾經對我們說的那句話一樣。”

“故事故事，故去的事罷了，多說無益。”

“今后的故事，是由本帝和嫦夕師姐來書寫，而師尊您，則是以前的老故事了。”

“又老又長，沒人喜歡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