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舍不得玖姐?嗐,周末你可以過來呀!”
“跟玖姐有什么關系!”佟美意肺都氣炸了,停下腳步怒吼了一聲。
這豬現在長得高出她一個頭,連吼他都得仰視才行。
“那跟誰有關系?誰惹你了?”駱翔一臉無奈。
佟美意又是一聲獅吼:
“豬惹我了!”
豬?……
出了站,倆人站在出租車排隊處。美意稀里嘩啦的流淚,把駱翔弄得手足無措,想找個紙巾給她,但摸了摸口袋,沒有。
想哄,美意脾氣大的很,吼起人來跟他媽一樣一樣的。他不敢開口。
上了出租車,美意的情緒才好了點,止住了淚。
很快到了學校門口,兩人下了車,駱翔把行李箱搬下來,遞給她:
“你進去吧,我得趕末班車。”
佟美意又哭了。
“美意,誰欺負你了你告訴我,我收拾他。”駱翔弱弱的補了一句。
佟美意哭得更大聲了。
積攢了一個暑假的委屈,在這一刻集中爆發。
九點多了,津大門口依然有學生進進出出,行人都扭頭看她們。
還有幾個學生過來問:
“同學需要幫助嗎?”
駱翔感覺她再哭一會兒,就會把警察招來,而自己則會被當成壞人。
但他又不能把美意丟在這里不管。
“美意,你換個地方哭吧,咱去那邊。”
他伸手一指馬路斜對面兩百米外的幾棵大樹,這一帶路兩旁種了法國梧桐,這個季節,綠蔭如蓋。
佟美意淚眼婆娑的順著他的手看過去,她眼里沒看到樹,看到的卻是樹后面的霓虹燈招牌:
“如家酒店。”
在黑暗里,霓虹燈特別亮,特別醒目。
她心里一動,不到黃河心不死,決定再最后努力一次試試。
她看看學校大門上方的大時鐘,九點五十。
于是點點頭,跟著駱翔往賓館的方向……不,大樹的方向走去。
戲精附體,邊走邊哭。
“美意你到底怎么了?有事你說啊?你不說我也沒辦法幫你,是不是有人欺負你?”駱翔低著頭焦急的問。
小時候,美意被人欺負了都是他出面用武力解決。
當然,美意并不經常被人欺負。
長這么大,除了小時候生病吃藥,他還沒見過佟美意哭得這樣慘過。
他心里有種預感,美意一定是遇到了大事!特別嚴重的那種。
離家這么遠,他就是美意的靠山,他得管。
佟美意慢慢止住了哭,看了看表,又哭了:
“我不想回宿舍!”
“為什么?是不是你舍友孤立你!”
佟美意心說,本人人美心善,在宿舍號令群雄,誰敢欺負我。
但她小嘴一癟,含含糊糊的哼唧了一聲:
“嗯,宿舍關門了。”
“啊!”駱翔看了看遠處的學校大門,人的確少了。
“那快走,我送你回去,剛開學這幾天不是不查宿舍嗎。”
佟美意已經進了酒店。
“我們學校跟你們學校不一樣!”
“美意我們來酒店干嘛?”
“今晚住酒店,你明天一早再回學校。”佟美意語氣堅定的說。
“我這就回去,你自己住吧。你明天一早回學校,這么近……”
“我一個人住你放心啊!人販子專盯我這種單身女孩。”
佟美意理直氣壯的橫了他一眼。
今晚,她要把她和駱翔之間的那層窗戶紙捅破,能行則行,不行拉倒,免得夜長夢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