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越來越小,直到聽不見聲,楚昭云才直起了偷聽的身子。
很奇怪?
楚昭云抬著步子,往后面那戶人家走去。
有時候,小孩的直覺可能很準。
楚昭云抬手敲門,就算小女孩不說,再有兩戶人家之后,她也會來這家。
等了一會兒,才有人來開門。
“你是?”男人看了眼楚昭云,問他:“找錯人了?”
“唐突了,我幼弟在附近走丟了,實在沒有辦法只好挨家挨戶打擾,您有看見個小孩子嗎?”
楚昭云一邊說著,一邊悄悄看著男人。
只看面相看不出什么奇怪的,高高的,不算瘦弱,也不算壯。
男人想了想,說:“沒看見什么面生的小孩,上午在村子里見的幾個孩子都是認識的,找不到的話,去報官看看,現在河里發大水,說不準是掉河里了。”
“多謝。”楚昭云沒覺得男人有什么奇怪,但又不認為剛才的小姑娘是胡說,又說:“我能討口水喝嗎?”
天氣炎熱,楚昭云早就大汗淋漓。
“進來吧。”男人把大門敞開,“你坐,我去倒水。”
說完,男人就進了屋。
屋子看著不大。
楚昭云光明正大地打量著院子,院子也不大,很整潔,一目了然,沒有能藏人的地方。
沒有地窖,只有一個木頭搭的簡單狗棚,里
頭有條黑狗正在睡覺。
家門大敞,倒不像是有歹心的樣子。
但楚昭云也不敢輕易放松警惕,能讓小姑娘覺得奇怪,這個男人肯定多少有點毛病。
等男人從屋里出來,楚昭云就收回了眼神。
男人直接給了她一個水囊,說:“你拿著用吧,天熱不能缺了水。”
楚昭云接過水囊,松了口氣。
如果男人給她一碗水,又加上她剛才反復回想小姑娘的話,她反而不敢輕易喝水了。
現在給了水囊讓她拿走,打消了她的疑慮。
“多謝,我替幾個哥哥多謝,等會和他們匯合,這些水足夠我們兄妹喝了。”
楚昭云故意說幾個哥哥,就是想讓男人知道,她不是獨身一人來到了這里。
見男人點了點頭也沒有多余的反應,楚昭云覺得是她多疑了。
“唐突了,多謝。”楚昭云準備走時,猛不丁地被狗吠嚇了一跳。
正在午睡的黑狗醒來,發現院子里有陌生人,怒目圓睜齜牙咧嘴地盯著楚淑云。
男人對著狗低聲斥責:“大黑,回去!”
又對著楚昭云說:“它拴著繩子,沒事。”
黑狗露著牙低吠,縮了縮脖子退了一步,忽然又猛地往前跑,好在繩子拉住了它。
楚昭云大腦有一瞬間的空白。
不是因為面露兇相的黑狗,而是因為黑狗從窩里帶出來的一截綢子。
大紅色的綢子,上頭還有金線繡著的“囍”。
她看見了,男人自然也看見了。
“告辭……”
楚昭云收回
眼神,心砰砰跳,下意識她便轉身往外走。
砰!
下一息,楚昭云后頸處一陣劇痛,她便沒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