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什么時候觸碰到了機關,從原地掉了下去,躲過了時淵的劍。
好縝密的心思!
時淵立刻奔到任榕溪面前,看著她渾身是血的模樣,心痛萬分。
幾揮寒劍,那鐵索即刻斷成了幾段,任榕溪軟軟地落在了時淵懷里。
她微微咧開了嘴,嘴角甚至還發出難以承受的疼意,“你來了。”
時淵看著她如此模樣,心中就像萬只螞蟻爬過,難受得想要大喊一聲。
可他還是微笑著將她臉上的在臟東西和血跡擦干凈,緩緩道,“你受苦了。”
那幾個字的背后飽含的心酸和痛苦難以說。
“帶我回去。”任榕溪緩聲道。
時淵點點頭,臉色稍微平和了一些,不過眉宇間的疼意半分只增不減,“好,我這就帶你回去。”
他抱起任榕溪,飛快地往外面走去。
而地洞之外的江府,又是一場銅墻鐵壁的包圍。
時淵將任榕溪背在后背之上,任榕溪盡自己最大的力氣摟住了時淵的脖子,不讓自己掉下去,減輕時淵的負擔。
“小心點。”任榕溪在他耳邊叮嚀著。
時淵咬著牙,“放心,我一定將你平安帶出去,只是你還得再受一些苦。”
江府內的人突然像一陣瘋狂的洪水涌了上來,他們個個精壯無比,似乎是有人刻意挑選出來的人,人人都手持最好的武器,齊刷刷沖了上來。
時淵怒吼一聲,快速移動著身子,飛身到那群亡命之徒之中,用自身的力量將他們一一打退。
任榕溪因為疼痛在后背發出一聲呻吟,時淵眉頭一鎖,繼續打退那些人。
待他殺出一條血路的時候,遠處燃起了星星之火,時淵微笑著看著那一方,他知道,是救兵來了。
江府之外的顧靖柳帶著幾百的精銳將士,將府邸團團圍住,這半夜的廝殺引來了無數百姓。
時淵飛身直達府邸門口,顧靖柳迎了上去。
“這里交給你們,我先帶著她離開!”時淵囑咐顧靖柳,飛身上馬,離去。
黑夜之中,這江府的氣數怕是到此為止了。
時淵抱著任榕溪直直回了駐扎地,他著急的樣子深深刻在了沐以晴心中,她以為自己早已放下了,可見到時淵為另一個女人如此著急的時候,她依舊覺得心如刀割。
“大夫,快叫大夫!”時淵一邊狂走一邊命令道。
這場景跟上次的一模一樣,他眼里的關切和焦急只增不減。
沐以晴叫來大夫為任榕溪診治,時淵退出了房門。
清冷的月亮冒出了頭,月光打在了大地之上,一片銀白景象。
“喝口水吧。”沐以晴端上來一杯茶水,時淵滿頭都是汗。
他只是匆忙看了沐以晴一眼,轉而又將目光放在了房間里,雖然此處并不能看到大夫的診治情況,但時淵的眼神一刻都沒有離開過。
“著急也沒用,相信大夫吧,上次她也是這般情況,大夫都...”
時淵突然轉過頭,眼眸比天空里的孤月還要清冷,嚇得沐以晴害怕地后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