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翰墨淡淡笑道:“何止是苦等三年,進京趕考一路都是變數。有的人運氣很差,路遇歹徒死于非命,有人半路染上風寒不治而亡,還有人碰上雪崩,從此長眠于異土他鄉……”
柳弟弟啞口無,他沒想到在京城學子看來再常見不過的科舉考試,對于某些人來說竟是一場壓上性命的賭注。
顧翰墨看向云苓,再次緩緩道:“考取清懿書院的人無一不是沖著出人頭地來的,大家都希望將來能夠為朝廷效力,若像那南唐文臣一樣,出使別國時生生顛婆累死在半路上,將來還怎么替陛下分憂,想來這也是太子妃特意為我們設立體術課的用意。”
聽到這話,云苓目露欣慰贊賞,她果然沒看錯人。
不用多說,顧翰墨就明白她想要他做什么,替她引導教誨了柳蘭潯。
這對柳家兄弟才剛剛年滿十六,弟弟天賦驚人,心思赤誠,就是自理能力不是一般的差。
也難怪刑部老尚書總擔心這孩子會變成第二個瑞王。
柳弟弟也明白了清懿書院的苦心,半晌后認真地朝云苓行了一禮。
“太子妃娘娘,蘭潯都明白了,今后的體術課上絕不會偷懶半分。”
“真乖!”
云苓抬手想拍拍少年的頭,但看見那不知道幾天沒洗的雞窩發,又改為拍了拍他的肩。
柳弟弟注意到這個細節,不由得漲紅了臉,趕緊扶了扶自己歪斜松散的發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