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挽看著老嬤嬤臉上的巴掌印倒吸口涼氣:“這是誰打的?”
誰這么大膽?
老嬤嬤滿臉羞愧:“此時說來話長,姑娘還是別問了。”
說話間謝昌也悠悠然醒來了,她慢慢坐起身,看了一眼老嬤嬤,未開口門外闖入一道身影。
南宮祈剛才也看見了謝昌被抬回來,喊了聲祖母。
見著南宮祈,老嬤嬤就像是看見親人似的,撲通跪在地上:“三殿下,您可要給我們太夫人做主啊,太夫人在臨安過的就不是人過的日子,人人都能上來踩一腳。”
老嬤嬤將前因后果說了出來,惹得南宮祈眉頭緊皺,緊緊攥著拳頭;“皇上竟敢這般羞辱您?”
謝昌搖搖頭:“是謝家理虧在先,和皇上無關。”
“太夫人,事到如今您就不要再替他人隱瞞了,您這些天在臨安過的是什么日子,兩位姑娘又是什么待遇,大老爺現在躺在榻上生死不明,皇后故意不救,今日又當眾羞辱您,您什么時候過過這樣的日子?”
老嬤嬤恨不得將這話告訴邱麗帝,往常,誰敢給太夫人氣兒受,邱麗帝一定會大發雷霆給太夫人做主的。
傅璽這個親孫子,到底是隔了一層。
南宮祈心口起伏;“簡直太過分了,祖母,這件事我一定會告知父皇的,小小臨安竟敢如此,父皇若是得知,必定不會饒恕。”
一群人在耳邊說話,謝昌揉了揉眉心:“你們先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南宮祈臨走前叮囑了謝昌好好休養,便出去了,錦挽俯身后也離開了,只有老嬤嬤留下來了。
“唉!”謝昌長長地嘆了口氣。
老嬤嬤站起身,一只手里還拿著帕子輕輕的擦拭眼角:“太夫人,您受委屈了。”
“這里不是邱麗,是臨安,皇后也不是當初的皇后。”謝昌苦笑,當年的慕皇后,她可是拿捏死死的。
如今的這位納蘭皇后,聰明的可怕,讓她一點把柄都抓不到,更沒有軟肋。
何況還有傅璽明目張膽的偏袒。
“太夫人,咱們不該回來的。”老嬤嬤捂臉哭泣,手一碰到傷口,疼得眼淚直流。
她就不明白了,納蘭云瓷除了有點姿色,又生了個兒子之外,怎么就把傅璽迷戀成那副模樣。
愧為一國之君!
連最基本的孝順都忘了。
謝昌苦笑沒有說話,擺擺手,讓老嬤嬤出去抹點藥,老嬤嬤搖頭:“老奴皮糙肉厚的,并無大礙,您可千萬要消消氣,別氣壞了身子。”
“去吧,我靜一靜。”
見謝昌不想說話,老嬤嬤起身退下了,人一走,錦挽便進來了,走到了謝昌身后,伸手給謝昌揉揉肩。
謝昌睜開眼,苦笑:“幸虧你已經找好了婚事,否則就是白白給你耽擱了。”
“太夫人說什么呢,錦挽并未怨過您,一切都很滿意。”錦挽的聲音柔柔的,根本聽不出喜怒。
“當初你大姐姐沒嫁入宮就對了,那樣的性子,被人算計了,也不自知。”
謝昌慶幸自己拒絕了紫煙要入宮的念頭,紫煙根本就不是納蘭云瓷的對手。
“太夫人做什么都是對的,只是沒有遇到理解您,偏袒您的人罷了,皇上皇后經歷過種種磨難,并非一般人可以比較的。”錦挽并不認為云瓷有錯。
只不過每個人的角度不一樣罷了。
何況,也不是所有男人都愛美色,見異思遷的,傅璽就是那個例外。
說著說著謝昌斜靠在榻上睡著了,錦挽見狀輕手輕腳的離開了,她站在廊下略沉思一會兒。
“姑娘?”
“去鳳棲宮。”她道。
今日她本該陪著謝昌一塊去鳳棲宮的,但她以身子不適躲起來了,實在是不想看見那兩個人。
算算時辰,應該走了吧?
她走得很慢,一步一個腳印。
終于還是來了鳳棲宮,剛進門就聽見了里面傳來熟悉的聲音,她渾身一緊,下意識扭頭就想走。
“姑娘,咱們到了。”丫鬟說。
錦挽深吸口氣,硬著頭皮朝著正殿走,小宮女進去稟報之后,夏露親自出來將人給引進去了。
入眼便是江凜對著納蘭清溫柔的笑。
她壓住心底酸澀,沖著云瓷行禮,云瓷對錦挽的態度還算不錯:“你來得正好,這里有一些錦緞你拿回去做兩套衣裳穿吧。”
云瓷指了指一旁的桌子上擺放著一摞錦緞。
錦挽點頭,跟在了夏露身后去了偏殿量一量身材,臨走前她眉眼控制不住的掃過了納蘭清。
她歪著腦袋笑的燦爛。
江凜則是滿心歡喜的看著她,入眼可見的溫柔,是她從未見過的。
“謝二姑娘,這邊請。”夏露打斷了錦挽的沉思,又說:“謝二姑娘的手藝不錯,皇后娘娘很喜歡您做的香囊,這些料子,還是皇后娘娘親自留給您的。”
錦挽苦笑:“一會我親自去給皇后磕頭謝恩。”
“謝二姑娘是個聰明人,娘娘最喜歡聰明人,疼您,也是娘娘愿意的。”夏露道。
說到這,錦挽手心全都是細膩的汗,小聲道:“南宮祈還在宮里,若是他回去將太夫人的遭遇告訴了邱麗帝,臨安就不擔心會有麻煩么?”
夏露聳聳肩:“奴婢不知,主子的事兒奴婢從不敢妄自揣測,只是主子吩咐什么,奴婢就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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