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納蘭賀服了藥睡下了。
“長姐,去我屋子里坐坐吧。”納蘭清道。
云瓷點頭,她會知道納蘭清肯定是有話和自己說,于是跟了過去,納蘭清跪在了云瓷面前,仰著頭,一字一句地說:“長姐,若是真有那么一天,我不會責怪任何人,長姐也不必覺得為難。”
“你胡說什么呢,快起來。”云瓷扶著納蘭清站起身,安撫道:“這些事別擔心,就安安心心做你的新娘子吧。”
“長姐,我知道兩國交戰會死很多人,邱麗實力強大,咱們未必得罪得起,長姐和皇上已經幫了納蘭家許多了,我無以為報,若是用得上我,我定當義不容辭!”
納蘭清想著只要能報答云瓷,她絕不推辭。
哪怕是去和親。
“傻丫頭,這是個陰謀,你難道還看不出來么,咱們臨安不缺貴女,為何單獨選你,即便你和親了,日后邱麗還是會找麻煩。”
納蘭清這才松了口氣,仰著頭沖著云瓷笑:“長姐說什么就是什么,我相信長姐。”
“無論旁人說什么,你不必在意,你只需要記得,這門婚事是江凜跪著求來的,與他人無關。”云瓷道。
……
圣旨突然賜婚
所有人都驚呆了。
“啪嗒!”紫煙手中的筆突然被折斷了,好不容易抄寫的經書被墨汁毀了。
望著紙上的一大片烏黑,遮掩了字跡,紫煙怔怔地盯著,還有些恍不過神來。
“會不會是弄錯了,納蘭清只是個庶房姑娘,無權無勢,也沒背景,怎么配得上江凜?”
紫煙搖頭,表示不相信,她指尖顫抖地將損壞的紙給疊好,然后棄之一旁,重新拿起新的紙鋪墊好,提筆寫了幾個字,指尖顫抖得厲害。
老嬤嬤嘆:“這是真的,皇上親自下旨賜婚,就連婚期都定了,就在年后初八,算算日子也不過十日后,一個時辰前皇后還出宮去了納蘭家呢,現在滿朝文武乃是京城百姓都知曉了。”
“啪!”紫煙再也沒忍住,將手中的筆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眸光猩紅:“她怎么配?”
不,不可能的,納蘭清身份卑微,就算是做個妾侍也是高攀,怎么可能嫁給江凜做嫡妻?
“姑娘,您是忘了不成,納蘭四姑娘身后還有皇后娘娘呢,皇后鐵了心要扶持納蘭家,抬舉了納蘭四姑娘的身份,皇上又寵著黃皇后娘娘,必定會同意的。”老嬤嬤也想不通,紫煙姑娘的身份和樣貌要比四姑娘強多了,為何江家選擇了四姑娘呢?
“皇后娘娘真是好手段,安排了一出戲,讓納蘭四姑娘舍命救了江老將軍,順勢逼著江家娶了納蘭四姑娘,此次聯姻,皇后鞏固了自己的地位,這樣的手段,姑娘如何比得過?”
老嬤嬤不禁在替謝紫煙感到不值:“皇上真是糊涂了,任由皇后娘娘耍心機手段,納蘭四姑娘嫁入江家,有江老將軍撐腰,日子也不會太難過。”
老嬤嬤也越來越認為,當初納蘭清救了江老將軍不是個偶然。
謝紫煙緊繃著臉不說話,聽著老嬤嬤的話,情緒久久平復不下來,低頭一瞥,桌子旁一大摞的經書極其諷刺。
一股怒火直沖天靈蓋,謝紫煙再也忍不住沖了出去,簾子剛挑起,迎面就遇上了謝昌。
對上了謝昌冰冷的眸子,謝紫煙本能地后退,低低地喊了聲:“太夫人。”
“想去哪?”謝昌問。
謝紫煙想去找皇后問個清楚,為何要拆散她和江凜,這門婚事明明是自己的。
她究竟哪里得罪了皇后?
她已經沒有和皇后爭奪皇上了,還不夠么。
謝昌看出了她的心思,往前一步,將謝紫煙的逼退回了內殿,她冷聲問:“想去找皇后?”
見瞞不過,紫煙點了點頭。
“見皇后說什么?”謝昌譏諷道:“婚,是江凜自個兒求的,皇上不過是順著下了賜婚的圣旨罷了,你以什么身份去求人?”
“若不是皇后從中阻撓,江家要娶的人就是我,她納蘭清不過是耍了心機手段救了江老將軍一命,又不是憑自己的真本事。”
所以,謝紫煙不服氣。
謝昌卻笑了:“你是不是忘了,當初若不是憑我這老臉去一趟江家,江家根本不會多看你一眼,不論四姑娘是不是耍了心機手段,你也未必高明到哪去。”
這話猶如當頭一棒,刺激的謝紫煙瞬間臉色慘白,顫抖著唇哆哆嗦嗦的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