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皇后娘娘并未召見,咱們貿然前去,會不會被攆出來?”芋圓已經怕了。
紡青搖頭:“我都是為了娘娘著想,娘娘為何要攆走?”
和芋圓意料之外的是,這一次紡青竟然十分順利的就見著云瓷,云瓷正躺在軟榻上,面色發白。
身旁還有兩位太醫幫著診脈,研究保胎的法子。
一聽保胎二字,紡青懸著的心瞬間就被提起來了,緊張不安的看向太醫。
“娘娘您近幾日憂思過慮,還需要放寬心,小皇子只是略動了胎氣,暫時并無大礙。”
云瓷淡淡嗯了一聲,聽上去聲音也有些有氣無力的樣子。
待太醫退下后,夏露上前氣憤道:“娘娘,您千萬要放寬心,可別中了敵人的奸計。”
“是啊娘娘,這肯定是靖王妃的陰謀詭計,您莫要上當。”
夏露和圓心輪流安撫云瓷。
云瓷閉了閉眼長嘆口氣:“如今本宮就算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人人都在背后辱罵本宮是個心狠手辣的,還差點將太后的死也推到本宮頭上來。”
“娘娘,不如奴婢替您去一趟靖王府吧,這口氣奴婢實在是咽不下去。”夏露氣鼓鼓的說。
圓心卻攔住了夏露:“你嘴皮子不利索,三兩語就被懟回來了,倒不如讓我去,你就留在宮里好好照顧娘娘。”
“可是……”
兩個人爭執著要給靖王府一個下馬威。
紡青聽著心生不妙,第一時間就想腳底抹油離開,可夏露已經注意到了她。
“紡青姐姐來了!”
這一嗓子讓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紡青身上,紡青擠出笑:“奴婢是來探望娘娘的。”
“娘娘近日被流蜚語困擾,險些就動了胎氣,紡青姐姐可是小皇子未來的乳母,想必這口氣一定是咽不下的。”
紡青臉上的笑意漸漸凝固,目光對上了云瓷的視線,夏露又悄悄地說:“紡青姐姐幾次三番惹了娘娘不高興,眼下就有個現成的機會讓姐姐重新俘獲娘娘,姐姐可要把握機會啊。”
去靖王府,紡青是一百個不愿意的。
但夏露和圓心你一句我一句的開始勸,仿佛只要是她不去,就是對不起皇后。
于是紡青只能咬著牙說:“娘娘,奴婢人微輕倒是愿意去靖王府,只擔心會辦錯事,讓娘娘更加難堪。”
云瓷嗤笑,沖著她擺了擺手:“本也就沒指望你能去,回去歇著吧。”
一聽這話,紡青心里反而更加慌亂了,干脆跪在地上:“娘娘,奴婢雖然卑賤,但也不允許有人欺辱娘娘,奴婢愿意去一趟靖王府。”
“大可不必勉強。”
“娘娘!”紡青搖頭,又一臉真誠的說:“奴婢是真心想替娘娘討回個公道的。”
云瓷緩緩撐著身子坐起來:“好,那就讓本宮瞧瞧,你究竟有沒有魄力做小皇子的乳娘,可有手段讓本宮安安心心將小皇子交給你!”
隨后云瓷便讓夏露準備一把戒尺和一本厚厚的臨安律法交給了紡青,讓她一并帶去靖王府,務必要親眼看著靖王妃抄寫一遍當朝律法,才能回來交差。
聞,紡青的臉色差點就掛不住了,硬著頭皮答應了。
夏露親自將紡青給送出去,還不忘叮囑:“紡青姐姐可要好好把握這次機會,否則失去了娘娘信任,日后如何,我也無法推測了。”
“你放心吧,就算是豁出去這條性命,我也會辦到的。”紡青道。
從鳳棲宮到靖王府莫約一個時辰的路程,對于紡青而每一步都是煎熬,她手心里也沁出細微的汗。
好不容易站在了靖王府門口,仰著頭看著龍飛鳳舞的幾個大字,心情復雜。
“紡青?”靖王妃冷笑:“她還敢來!”
那日她第一次去給云瓷請安,一切都好好的,就是因為紡青胡亂插嘴,導致云瓷召見了周三夫人。
“這賤婢,還有臉來見本妃!”
靖王妃恨不得活刮了紡青才好,可一想到紡青是代表了皇后來的,又不得不做做樣子將人給迎進來。
意外的是這一次紡青只帶著兩個宮女來。
紡青一路被引到了正廳,靖王妃瞥了眼來人,眼中狠厲遮掩不住:“這是什么風居然把紡青姑娘給吹來了?”
紡青深吸口氣,讓兩個隨身而來的宮女去外面候著,等著人走遠了,她撲通跪在地上:“奴婢給王妃請安。”
“本妃可不敢當啊,紡青姑娘可是皇后身邊的紅人,未來小皇子的貼身嬤嬤,將來前途無量呢。”
面對靖王妃的陰陽怪氣,紡青也只能訕笑道:“回王妃,奴婢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奴婢可從來都不敢忘記王妃的教導。”
“哼!”
靖王妃冷哼一聲,不緊不慢的喝茶,似笑非笑的看著紡青跪在地上拼命解釋什么。
就這樣跪了半個時辰,她才耐著性子問:“說吧,皇后讓你來所為何事?”
“回王妃話,娘娘已經知道了外面關于逼死周才人的流蜚語是您泄露出去的,所以命奴婢送來兩樣東西。”
紡青將錦盒打開,露出了戒尺和律法:“娘娘吩咐一定要讓王妃跪著寫完這些律法,如此一來,奴婢才能交差。”
靖王妃嗤笑,下頜揚起對著丫鬟吩咐,叫人抬過來一張矮榻:“本妃記得你擅長模仿筆跡,想必對本妃的筆跡也能了如指掌,這律法就由你來代替吧。”
“王妃?”紡青臉色隱隱有些難看,提醒道:“若是娘娘知道了……”
靖王妃彎下腰一把掐住了紡青的下頜:“怎么,認了新主子就忘了原來主子是誰了?”
“奴婢不敢。”紡青渾身顫抖:“奴婢寫就是了。”
聞,靖王妃松開了手,還不忘罵了句:“賤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