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無論如何也要替云瓷摘除混淆血脈的事。
鳳棲宮
周太后坐在主位上看著云瓷鐵青著小臉,心里有剎那間的痛快:“皇后就別掙扎了,你的脈象只要有經驗的穩婆瞧瞧,就知道怎么回事兒了,與其兩敗俱傷,倒不如化干戈為玉帛,各自休養好了,再爭也不遲啊。”
她倒要看看云瓷能忍多久。
云瓷緊繃著神色,故作惶恐,遲遲不開口。
周太后看著她滴溜溜轉悠的眼神,心中更加確定是抓到了云瓷的把柄,又繼續說:“納蘭云瓷,這事兒戳穿了,倒霉的還有你父親納蘭信呢,你真的忍心看著納蘭信被牽連?”
“太后……”云瓷聽著耳邊傳來的信號聲,知道是慶祥公主來了,所以激動地起身:“要殺要剮就沖臣妾一人來,何必牽連無辜之人。”
“你無辜?”周太后氣笑了:“你以為你的手上就沒有沾染血,天底下還有比你心機更深沉的人么?”
“太后逼死了臣妾,就不擔心皇上不會輕易饒了您么?”
周太后冷笑:“那個孽障表里不一,早就該死了,識趣的就乖乖和哀家合作,交出解藥,哀家會給你一個體面,否則等哀家送走了皇上,絕不會輕饒你!”
云瓷渾身都在顫抖,虛弱的大半個身子倚在夏露身上,死死咬著牙不說話了。
“納蘭云瓷,哀家沒有耐心了,今日這解藥你若是不交出,哀家絕不罷休!”
周太后已經慢慢站了起來,目光陰狠地盯著云瓷,就像是等待一只待宰的羔羊。
“皇嫂怎么這般大怒火?”
慶祥公主笑意吟吟地走了進來,看了眼臉色蒼白的云瓷,上前一步:“你身子不好,怎么被氣成這樣?”
“義母。”云瓷強忍著惡心才沒有甩開慶祥公主的手臂,哽咽著聲音,握著對方的手還有些顫抖。
慶祥公主見狀越發愧疚:“到底是誰在污蔑你?”
“慶祥,這是宮里事,你就別插手了。”周太后雖不知慶祥公主怎么會在這個時候來了,但還是給對方幾分薄面,緩和了語氣:“俗話說家丑不可外揚,皇后混淆血脈,這是死罪。”
“混淆血脈?”慶祥公主故作惱怒:“是誰在亂嚼舌根,皇后明明并未有身孕,哪來的混淆,皇嫂可別犯糊涂,莫要忘了前幾日外頭傳得沸沸揚揚,皇后可是神女鳳凰降臨,若此時再鬧出什么來,外頭絕不會懷疑皇后,倒是皇嫂這邊咄咄逼人,反而要落人口舌了。”
一聽這話,周太后氣得夠嗆。
現在城外百姓都在說太后才是邪鳳,好好的一世英名全都被毀了。
“皇嫂,要是皇后再有個三長兩短,莫說皇上追不追究,就是那些百姓私底下也會議論紛紛,周家那邊再想有出頭之日可就難了。”
邪鳳攪合的臨安動蕩不安,百姓豈能饒了周太后?
果不其然,周太后被嚇唬住了,目光緊緊的盯著云瓷,難道要她眼睜睜地看著云瓷的把柄落在手上,卻輕易饒過?
她太不甘心了。
“宮里的太醫已經換了一匹了,皇嫂倒不如愛惜自己的羽毛,別再針對皇后了。”
慶祥公主將云瓷護在身后,和從前一樣那般護犢子。
可這次,云瓷卻一點兒也沒有覺得感動。
不過是圖自己還有些利用價值罷了。
“此事哀家也不想鬧得太大,只要皇后交出趙王的解藥,哀家可以保證日后絕不會再提此事。”周太后一臉鄭重地說:“否則,趙王有個什么閃失,哀家還顧忌旁的名聲做什么?”
此時王女官在周太后耳邊嘀咕幾句,周太后臉色勃然大變,起身就走。
云瓷也差點沒撐住身子一軟倒在了夏露懷中。
“娘娘!”夏露驚呼,扶著人坐下。
云瓷撐著力氣朝著慶祥公主露出一抹虛弱的笑:“多謝義母。”
“傻孩子,你我母女之間說這些做什么。”慶祥公主也坐在了一旁,看了眼外頭,嘆了口氣:“鳳棲宮發生這么大的事,皇上怎么也沒來瞧瞧?”
“皇上本就不待見娘娘,不過是想讓娘娘制衡太后罷了,才會幫著娘娘撐腰。”夏露小聲嘀咕。
“夏露!”云瓷不悅呵斥。
夏露縮了縮脖子訕訕閉嘴。
慶祥公主對此信了幾分,她又問:“趙王的身子還能撐多久,解藥當真在你手上?”
“解藥在皇上手中,只要皇上能活下來,趙王就死不了,天底下也無第二人再解開此毒。”云瓷說。
慶祥公主聞眼眸微動,要云瓷屏退了所有人:“本宮有幾句話想單獨和你說。”
“都退下吧。”
很快人都走了,慶祥公主壓低聲說:“接下來你可有其他打算?”
云瓷故作不解的看向對方。
“云瓷,你年紀還輕,總要為了以后做打算,不能再受制于人了。”
這話似是在暗示什么。
“義母,我……我一個無權無勢的人,能做什么,得罪的人又太多了,能在宮里站穩腳跟就不錯了,哪還敢奢求其他。”
慶祥公主搖搖頭,指尖搭在了云瓷的小腹上:“對外你若宣稱有了孩子,這孩子就是當之無愧的皇嫡子,身份尊貴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