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母?”云瓷面露難色。
要救人,就是傅璽的心尖血。
可傅璽的身子根本撐不住。
“皇上的身子還能撐多久?”慶祥公主又問。
云瓷蹙眉,她忽然覺得慶祥公主對傅璽中毒的事知道一些內幕,思索再三后才說:“云瓷不知。”
面對慶祥公主半信半疑的眼神,云瓷面色坦蕩任由對方打量。
過了許久,慶祥公主擠出微笑:“云瓷,若是皇上和允哥兒只能活一個,你會怎么做?”
一句話,直接讓云瓷對慶祥公主心生警惕,她肯定是知道了些什么,而且私底下周太后肯定找過慶祥公主。
甚至今日允哥兒的發病也絕非偶然。
“義母對皇上恩重如山,皇上不會見死不救的。”云瓷說,只要再挺七個月,兩個人都能活下來。
慶祥公主忽然站起身,背對著云瓷,聲音有些縹緲道:“云瓷,當年若不是本宮極力扶持皇上,今日坐上皇位的就是趙王了,先帝留給本宮一封遺詔,只要皇上肯救允哥兒,本宮愿意將遺詔交給皇上。”
云瓷蹙眉。
“你將這些話帶給皇上。”慶祥公主轉過身看向她時一臉認真,也是她從未見過的凝重。
從公主府出來,云瓷的心情似是有千斤重,抬起頭看向天邊烏壓壓的云朵,都覺得透不過氣。
“姑娘,咱們去哪?”夏露問。
云瓷長嘆口氣:“入宮。”
“姑娘,主子在云宅等您。”疾風忽然坐在馬車上開口。
云瓷一愣隨后點了點頭上了馬車趕回了云宅,此時的云宅已經沒了一個時辰前的熱鬧,偏院安安靜靜的,她看見了傅璽坐在桌子旁,迎面走了過去。
“你怎么突然來了?”
傅璽伸手倒了杯茶遞給她:“允哥兒怎么樣?”
“有驚無險,不過隨時都會有性命危險。”云瓷如實回應,又將慶祥公主的話一一說給他聽。
傅璽緊繃著唇嗯了一聲,伸出手腕遞給了云瓷,云瓷氣得站起身怒瞪著對方:“你是不是瘋了,你這副身子根本禁不住取血!”
允哥兒有危險,傅璽亦然,可能這邊血剛取出來,傅璽就能毒發身亡,
就連大羅神仙來了都救不了。
見她動了怒,傅璽只好將手收回,轉手拉住她的衣袖:“允哥兒還能撐多久?”
“我會盡力。”云瓷說。
要是兩個只能活一個,云瓷私心里肯定偏向于讓傅璽活下來,她沒有那么偉大,絕不希望孩子生下來就沒爹。
至于允哥兒,她會竭盡全力不惜一切代價。
“這事兒也不是完全沒法子,能不能找到苑氏?”云瓷忽然問。
毒是苑氏下的,她肯定會有其他法子。
“從昨兒苑氏就失蹤了,找不到任何蹤跡。”傅璽私底下也在派人尋找,此人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
云瓷懊惱極了,當時就該一劍殺了苑氏,不該有所保留,她想起了陸硯辭換臉,于是說:“苑氏極有可能就在咱們身邊,她會易容術,只是隱藏得深,一定要想盡一切法子將人找到,多留意陸燕身邊,還有公主府那邊的異常,今日允哥兒發作,十有八九就是她的手筆。”
她今日在公主府就已經懷疑了,甚至覺得慶祥公主還隱瞞了些什么。
“嗯!”傅璽點頭,又叮囑她:“除此之外你身邊也要小心。”
……
公主府
云瓷離開后不久允哥兒就醒了,慶祥公主將失而復得的允哥兒攬入懷中,激動地哭了。
“母親?”允哥兒抬起手輕輕擦拭慶祥公主腮邊的眼淚,吸了吸鼻子奶聲奶氣地說:“是不是我又讓您擔心了,以后我再也不出去玩了,乖乖留在屋子里。”
看著小人兒,慶祥公主心里糾結萬分,摸了摸他的腦袋:“怎么會呢,允哥兒是這個世上最乖巧的孩子,不會讓母親擔憂的。”
母子倆又說了一會兒話后,慶祥公主的情緒才逐漸平復,哄著人睡著了,才肯離開。
“公主,縣主真的會將話帶走嗎?”丫鬟問。
慶祥公主長嘆口氣搖頭不語。
有些事她心里也沒譜,但要是有人阻撓了允哥兒活下來,她絕不會輕易饒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