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樣還能走錯房間,那只有一種可能——有人將顧悅然帶到了嚴三公子房間門口。
“奴婢……”鶯兒一時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二夫人只說將人帶到松香苑,以后有人問起就說帶錯了就行了,并不知道還有大夫人問話這個環節啊?
她什么準備都沒有,一下子就被問懵了。
別說鶯兒,就算是姜氏,也沒有想到這件事居然會鬧到康氏問話的地步。
她原本提了讓鶯兒保密,萬一別人問起,也不過是她身邊的丫鬟婆子問起,要是知道康氏會問,她肯定要事先給她準備好說辭。
現在沒有任何準備,姜氏也有些急了,指著鶯兒道:“你這臭丫頭,平日里就嘴饞,是不是又吃錯了東西,怎么能丟下客人跑了?”
她這是給自己的丫鬟遞話,只要咬定了自己就是吃壞東西跑了,后面的事情就是不知道,反正顧悅然也不敢說是她讓二夫人幫忙帶她去三公子的房間。
反正鶯兒參與的環節就是把人帶到后院為止就行了,后面的就是死不承認,他們還能查到她有沒有去茅廁嗎?
果然,多年主仆,鶯兒聽到主子的話,當下就明白過來,趕緊磕頭:“是奴婢的錯,奴婢亂吃東西,才將顧三姑娘扔下,奴婢也不知道為什么她就走到松香苑了,是奴婢的錯,奴婢以為三姑娘自己會問路……”
這就是死不承認了?
顧亦寧轉頭看向了顧悅然,那邊嚴正祺開始哼了起來,屋子里的小廝又換了冷水,繼續給他降溫。
康老夫人有些急,又不敢催,只能對著鶯兒怒道:“這種饞嘴的丫頭,留著也沒用,發賣了吧!”
鶯兒大駭:“大夫人,不要啊,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千萬不要發賣了奴婢……”
“拖出去!”康老夫人拍了拍椅子扶手。
“大夫人,大夫人……”鶯兒叫了兩聲,見已經有人上來拖她了,她也忍不住了,換了個人呼救:“二夫人,二夫人你救救奴婢,救救奴婢,是你讓奴婢帶路的……”
姜氏急了:“鶯兒,是你自己沒做好事,不能怪大夫人。”
但是說完,她又看看康老夫人:“大嫂,鶯兒是我從娘家帶過來的人,還請大夫人看在我的面子上,留她下來做些粗重活兒。”
康老夫人不為所動:“不行,今日可是賞花宴,此事還關系到安國侯府,不是我們嚴府自己的事,絕不能輕饒!”
顧亦寧知道,康老夫人就是一定要把鶯兒壓到底,絕望之后才會說真話,不然鶯兒肯定不會將幕后主使說出來。
果然,鶯兒已經開始拼命磕頭,一直求饒。
那邊的阮氏已經坐不住了:“好了,康夫人,這是你們嚴家自己的事,我女兒的事,你今日總該給個說法。”
康老夫人目光冷睨了她一眼:“阮夫人,剛才煜北王也說了,今日這件事,只有我那祺兒是受害者,其他人都有嫌疑,你要什么說法,事情沒有查清楚之前,官府都不能斷案,我一個內宅婦人,能有什么說法?!”
她特意抬出了煜北王爺,阮氏這才想起剛才煜北王爺親口說的她女兒是嫌疑人。
現在太子重傷也不在,自己當太子妃的女兒又被皇上禁足了,這里就是煜北王身份最高,他說什么是什么,她也不敢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