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女兒對王爺說話實在稱不上尊重,而且在明知王爺就在門口的情況下,直接說若是不認她這個娘,就不當王妃了。
如此大逆不道,王爺竟一點都不生氣?
“王爺……民婦參見……”一看到蕭煜軒,岑妙晚就要大禮參拜,卻被人搶先一步扶住了:“你是王妃的親娘,也就是我的岳母,沒有長輩給晚輩行禮的道理,我跟著王妃一起,也得叫你一聲娘才是。”
岑妙晚這次被嚇懵了:“我……民婦一賤籍女子,如何能讓王爺稱為岳母?使不得使不得!”
“我說使得就使得。”顧亦寧拉住她的手,“而且王爺也說使得,娘,王爺的話,你也不聽了嗎?”
既然是王爺的意思,岑妙晚也就不得不聽了,當下被顧亦寧按住坐了,但還是有些擔憂:“我這身份,私下認認也就罷了,傳揚出去可不太好。”
顧亦寧冷笑:“娘,你放心,現在雖然還不是時候,但遲早我都得將那人做的骯臟事宣揚出去,你雖是樂籍,但卻未做過一件壞事,而拿著你的錢步步高升,又折磨你半輩子的那個人,才配得上一個賤字!”
“岳母你也放心,我與王妃風雨同舟,不管權勢,金錢,地位,我有多少,她就有多少,她想做的事,就是我想做的事,我知道她離開我,一個人也能過得很好,所以我不會讓她有離開我的機會。”
蕭煜軒一番話,說得岑妙晚傻眼了。
“娘,我們有手有腳,離開男人也一樣能活,你當年甚至還養活了一個大男人和一個孩子,有什么好怕的?”顧亦寧知道古代女子的思想一時半會兒是不好改變的,但岑妙晚看上去已經有些松動了。
不急,來日方長,她慢慢洗腦就是了。
“對了,那位楚……楚叔叔,我已經讓府中白鏡總管去幫他治療了,晚些娘要是想去看他,我陪你去。”
顧亦寧開診療系統幫那位“楚大哥”仔細檢查過,基本是外傷和常年的營養不良。
因為很多外傷需要包扎,古人講究個男女有別,也不是非常時期,所以她也就不親自動手了,找了白鏡,留下了系統配給她的各種外服內服的藥,就去找岑妙晚了。
岑妙晚忙道:“他叫楚耀陽,是個江湖中人,我當年在星城的時候,他受傷來家里,我收留了他幾晚,他為了報答我,才陪我上京找你爹。”
聽到這個名字,蕭煜軒的眉眼幾不可見地挑了一下。
“岳母,當年你們住的星城,可是隸屬明州?”蕭煜軒問了一聲。
岑妙晚點點頭:“正是,后來我上京找寧兒她爹,毀容之后他還是怕我被人認出來,不讓我回明州,我只好去了相鄰的寧州,想著風土人情差不多,也好討生活。”
一開始顧宥漢會三不五時地找人折磨她,后來大概是事忙,慢慢來得也就少了,她才能開始新生活。
但是她不敢走遠,更不敢失蹤。
楚大哥和女兒都在顧宥漢手中,能再見女兒一面成了她活下去的唯一動力。
她一個弱女子,根本無法和一個權臣抗衡,只能咬著牙活到對方已經慢慢不再想起她,她才敢用盡一起辦法遠遠地看女兒一眼。
顧亦寧終于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原主那懦弱的性格到底像誰了,岑妙晚,以她的性子,能堅持活下來就已經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