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栩之前來這邊幫薄荊舟拿過資料,知道他書房的位置,熟門熟路的走到門邊:“沈小姐,太太讓我來......看看您有沒有找到她的報告單。”
他剛剛在樓下聽了全程,知道書房里并沒有什么報告單。
沈晚瓷抬頭,她眼眶有些紅,整張臉蒼白的不行,看向陳栩的目光恍惚又茫然,雖然是落在他身上,但又好像并沒有在看他。
陳栩:“您不舒服?”
“沒有,”沈晚瓷將畫從抽屜里拿出來,也沒避著陳栩,走到門邊時,見他的視線疑惑的落在自己手里的畫上,還往他面前送了送,微笑著問:“好看嗎?我打算拿回去掛在臥室的墻上。”
陳栩:“......”
他看著那幅色調和風格都很暗沉的畫,咽了咽唾沫。
可能掛在臥室門上比較適合,辟邪。
他沒說話,但沈晚瓷看他一臉便秘的樣子,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當初創作這幅畫時,她在沈家的日子已經是舉步維艱,被壓制得很慘了,渣爹后媽,還有個處處挑她刺,和她斗得你死我活的沈璇,心情怎么可能會好,沒半夜拿把刀把他們都噶了,就是她還心存良善了。
這種情況下創作出來的,以心情作為主題的畫作,畫風不詭異陰森才怪。
所以被賣出去的時候她一度以為是撞上了某個人傻錢多的冤大頭,估計她的課業老師也是這么想的,還拉著她去買了好幾次彩票。
但如今看來,真正傻的不是買畫的人,而是她自己,他為了博女朋友一笑,花了筆為數不多的小錢,就給她的人生添了濃墨重彩的一筆陰暗歷史,瞬間將她拽入了語暴力的漩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