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痛苦。”李青山沉默許久,“比所有人都要痛苦。”
陳伶的腦海中,頓時浮現出時代存檔中齊暮云的模樣,再聯想到如今藏云界域的殘酷局勢,心中默默的嘆了口氣……
陳伶知道齊暮云的性格,也了解如今藏云界域的情況,他其實能想象到,如今的齊暮云究竟在面臨怎樣的壓力,縱觀人類九大界域三百年,九君中估計沒有人比現在的他更加煎熬和掙扎。
只是不知道,這個時代的齊暮云,與陳伶記憶中的齊暮云相比,是不是一樣。
“他知道我來了嗎?”陳伶又問。
“知道,我跟他說了。”
“他怎么說?”
“他說,現在還沒到見你的時侯……”李青山苦澀的搖了搖頭,“其實我也看不透他究竟在想什么,他有時侯好像很好懂,有時侯……感覺又深不可測。”
陳伶眼眸微瞇,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
“他,還在喝南海君的血吧?”
“我不知道,但應該是。”
陳伶點了點頭,若有所思。
“總之,濁災實在是不好找。”李青山忍不住傾訴起來,“今天齊先生大致推算了一下它的軌跡,然后我帶著人去找了一天,還是什么都沒找到……我都快懷疑,它是不是真的在藏云界域了。”
“在。”
陳伶篤定的開口,“它一定在藏云界域,而且非常虛弱。”
“陳兄,你有辦法能找到它?”見陳伶如此堅定,還一口道破了濁災就在藏云界域的事實,李青山看向他的雙眼都亮了起來。
“我只是對它的氣息比較敏銳。”陳伶思索片刻,
“我可以抽時間幫你們縮小它的范圍,不過也僅限于此了……具l怎么圍剿,怎么對付濁災,那是藏云君的事。”
這里畢竟是藏云君的地盤,他一個人人喊打的黃昏社紅王,愿意幫忙已經很不錯了,這還是看在他信任齊暮云的份上……他沒有義務去幫這個時代并不熟悉的藏云君,在對方的地盤,去殺一只滅世災厄。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就算是重傷虛弱的濁災,也不是誰都能應對的……更何況,陳伶還有自已的事要讓。
“那就夠了。”李青山聽到陳伶愿意幫忙,自然非常高興。
陳伶話鋒一轉:
“不過……我可能也需要你幫我個忙。”
“陳兄,你盡管說,以我們的交情,不管是什么事我都不會推辭的。”李青山認真的開口。
陳伶嗯了一聲,轉身從柜子的抽屜里,拿出一個戲本,擺在李青山的面前。
“離開紅塵之后,我就沒怎么唱過戲了……”
“后天陪我一起唱一段,如何?”
看到面前的那戲本,李青山怔住了。
他當然知道這份戲本出自誰手,甚至在陳伶剛到藏云界域的時侯,李青山就生出過和陳伶一樣的想法……但他們許久未見,李青山也摸不清陳伶是不是愿意去唱這出戲,所以一直沒有主動提。
但現在隨著陳伶主動將這戲本擺在他的面前,李青山就知道,陳伶,還是他在紅塵界域時認識的那個陳伶。
他看著陳伶的眼睛,臉上的笑意越發燦爛:
“陳兄……”
“榮幸之至!!”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