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她是迫不及待地想離開他。秦詩意只是一個借口,她早就知道卻隱忍不發,就是在等這天。
桑時宴關上車門。
黑色房車慢慢駛離,車輪輾著冬日白霜,發出細微的聲音,明明是細微的聲音,但卻像是刮砂一樣刮在桑時宴的心里……疼痛難忍。
他一直站著,直到看不見車尾為止。
半晌,傭人輕聲提醒:“外面冷,先生回屋去吧。”
桑時宴沒有說話,一邊走一邊從衣袋里摸出一根香煙含在唇上,低頭攏住火點上,長長吸了一口,直到肺里充滿了尼古丁的味道,他才覺得人是活著的。
別墅里,靜悄悄的。
傭人來往做事情,也是輕手輕腳,生怕觸犯到男主人。
桑時宴來到二樓。
推開主臥室的門,臥室里仍是亂糟糟的,破碎的瓷器碎片、他送她的珠寶凌亂地丟棄在地上,糾纏在一起……
他看了許久,蹲下身體一件件撿起來。
末了他握著那枚鉆戒。
靜靜看著。
上次,他花了很多精力才將它買回來,他還記得當時戴回到孟煙指間的心情,可是她摘下的時候,沒有一絲留戀,是真的不愛了吧!
“先生,需要打掃嗎?”
門口,傭人小心翼翼地開口。
桑時宴起身在沙發上坐下來,他的面容憔悴得可怕,在晨光下纖毫畢現,甚至是肌肉的微微抖動,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他眼里布滿了血絲,很淡地說了一句:“不用。”
那話音,竟然帶著一絲顫抖。
傭人呆住。
……
一整天,桑時宴哪里也沒有去。
他甚至連澡也沒有洗,就坐在那個沙發上,一直在抽煙……他在等,等孟煙的電話,或許她會想夫妻不成仁義在,她會打個電話報平安,會將居住的地方告訴他。
他沒有等到……
傍晚的時候,他簡單沖澡,換了一套干凈的衣服下樓。
傭人已經備好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