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腳虎瞪了他一眼，“當年搶鐵軍地盤的時候，你膽子比誰都大！”

“此一時彼一時，”花狐貍翻了個白眼，“那時候火營還沒冒頭呢！現在人家手里有多少槍？多少船？多少異能者？你數數咱們四個軍閥加起來，夠不夠人家塞牙縫的？”

黑鐵塔在旁邊甕聲甕氣地接話道：“我覺得……花狐貍說得對，硬拼……我們打不過。”

他跟火營的鐵塔名字一樣，腦子卻直得多，只認實力。

“放屁！”

矮腳虎急了，“你們忘了當年第三軍閥幫咱們擋過青狼幫的偷襲？忘了他分咱們糧食的時候？現在他沒了，咱們縮著脖子當烏龜，傳出去丟不丟人？”

水老鼠一直沒說話，這會兒才吱吱唔唔地開口道：“要不……咱們先派人去跟火營說說？就說第三軍閥有不對的地方，讓他們給個說法，別把事做太絕？”

“給說法？”花狐貍冷笑，“人家都把地盤占了，還能給你啥說法？把吃進去的吐出來？你信嗎？”

“那你說咋辦？”矮腳虎梗著脖子，“就這么算了？”

“不算還能咋的？”花狐貍攤攤手，“咱們現在能做的，就是把脖子縮起來，好好練兵，多囤點糧，等火營跟其他軍閥打起來，咱們再看機會，現在上去，純粹是送人頭。”

“我不同意！”矮腳虎一拍桌子，“我明天就點人，去跟火營理論理論！火營要是識相，就把第三軍閥的地盤還回來，不然……”

“不然啥？”花狐貍打斷他，“不然你能咋地？人家一炮就能把你那破營地炸平！”

倆人你一我一語吵了起來，一個說要報仇，不能丟了臉面，一個說要隱忍，保存實力。

黑鐵塔和水老鼠在旁邊勸，勸著勸著也吵了起來。

黑鐵塔覺得矮腳虎太沖動，水老鼠又覺得花狐貍太膽小。

油燈的火苗晃來晃去，把四個人的影子投在墻上，吵到后半夜，所有人嗓子都啞了，還是沒個結果。

最后，矮腳虎一摔門：“你們不去，我去！我就不信他火營能一手遮天！”

花狐貍冷笑一聲：“你去吧，到時候別指望我們給你收尸。”

黑鐵塔和水老鼠對視一眼，都嘆了口氣。

這事兒，怕是成不了了。

第二天一早，矮腳虎還真點了幾百人，想去火營“理論”。

結果，船剛開出去沒多遠，就看見火營的戰船列著隊在河面上巡邏，炮口明晃晃地對著這邊，嚇得他趕緊讓船掉頭，灰溜溜地回來了。

花狐貍聽說了，笑得前仰后合：“我就說他不敢真去。”

那之后，這四個軍閥再沒聚過。

矮腳虎嘴上還罵罵咧咧，卻再沒提過報仇的事。

花狐貍忙著加固營地，囤積糧草。

黑鐵塔和水老鼠則夾在中間，誰也不得罪，只盼著這股風頭趕緊過去。

眉東河的水，看似平靜了些，可底下的暗流，比以前更洶涌了。

誰都知道，火營這顆釘子扎在了這兒，早晚還得有大動靜。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