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突兀的，就一聲。

常寧心中微緊，眉頭一瞬便皺了起來。

她很少聽到洛商司咳嗽，幾個月甚至一年都聽不到一次，但現在，在這狹小的空間里，他卻咳嗽了。

八點多的夜已然盡黑，城市的燈火明晃晃的照亮這片夜色，喧囂正濃。車里沒有開燈，但外面的燈火照進來，一簇一簇的，如煙花般綻開，常寧能清楚的看見洛商司的眉眼。

此時，似乎因為咳嗽，他眉頭難得的微蹙，那不適感清晰顯露。

常寧問道：“是不是不舒服？”

她很關切，要沒聽到也就罷了，但聽到了加之之前的猜測，她便不可能不出聲。

洛商司咳嗽后身體便靠在椅背，眼眸閉上，而他眉頭始終微蹙，好似非常不舒服。

常寧的聲音落進耳里，他也沒有睜開眼睛，沒有出聲。

似乎，不想說話。

常寧看洛商司這模樣，覺得他是嚴重了，之前吃飯的時候他可能就很不舒服，所以不大想吃東西，但他不是會剩飯的人，而她也給他夾了菜，旁邊大家又都看著，不吃不好。

現在，沒有旁人了，他自然也就無需再顧忌了。

常寧想了想，輕聲：“不舒服去醫院吧。”

常寧是這樣的，你對我好，我便也對你好。

她不是沒心的人，盡管自己有自己的一套做事準則，但她從來都不是無情無義的人。

她有溫度，懂回報。

洛商司依舊沒有出聲，他眼眸閉著，便好似睡著了般，聽不見常寧的聲音。

但常寧知道，他沒有睡，他就是不想說話。

人不舒服時，確實是不想說話的。

常寧眉心攏的緊了，她看洛商司這模樣，感覺這是兩人自認識以來到現在，他第一次這般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