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不是每個房間都有單獨的洗手間,給最低級別押運的人員安排的房間更是位置最偏、面積最小。
    喬念住的房間就沒有獨立衛浴,如果她三急,只能去外面公用衛浴解決,這也是看守的人沒把話說死的原因。
    “這船上不止我們的人,還有買家派來接貨的人。你如果跑到了不該去的地方,人家沒我們好說話。”
    他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
    “看到他們手里的匕首了?”
    他面容森然威脅道。
    “如果被他們抓住,他們把你脖子抹了,頭兒也不會說什么。”
    之前他們就有兄弟大晚上喝多了,尿急從船上房間跑出去上廁所,結果喝得七暈八素走錯了地方,被買家派來的人當成奸細一刀抹了脖子。
    事后買家方沒給任何補償不說,那次任務結束回去后,他們所有人還被頭兒狠狠批了一頓,說好了的獎勵全沒了。
    那個死了的倒霉鬼家人也沒拿到一分錢撫恤金,跟被狗咬死了差不多。
    從此之后大家都知道船上不能亂走的規矩。
    “我記得你是夫人身邊的人。”
    他好心提醒。
    “夫人給你機會就好好賺錢,等你完成這次運貨的任務,以后還有機會接好活兒。”
    喬念沉斂的眼眸沒有一絲波瀾,黑的好像透不進光來。她靜靜地看著跟她講道理的好心人,只覺得世界如此荒謬可笑。
    這些人明知道他們送的‘貨物’是人,不是物品。
    他們依舊認為這是一趟好活兒,因為能夠賺錢!他們不在乎這些小孩子會被運到哪兒,會面對什么樣悲慘的命運。
    他們只在乎自己事后能拿多少好處,能不能在利物浦面前露臉…只要死的不是他們,哪怕死的是一群孩子,他們也無所謂。